“這…倒沒有。”喬松只記得爺爺講過當年封魔族中叛黨投到魔君麾下成為魔修時的確從封魔族盜走了一樣鎮族之寶。
他也是現在才知道爺爺口中魔修從封魔族這裡盜走的鎮族之寶是一顆虎豺目。
安世卿輕笑:“另一顆虎豺目,就嵌在魔君的法器——生靈滅上。”
她話音一落,鍾釗銘便喝道:“胡扯!說的跟真的一樣!難道你不知道,當年魔族大敗,帝君就將魔君連同魔君的法器一起毀了嗎!”
“哎呀,‘當年魔族大敗,帝君就將魔君連同魔君的法器一起毀了’。”安世卿重複了一遍他剛才最後說的那句話,噙著涼絲絲的笑意看著他,眼睛似雪後的晴空,只是看著明朗清媚,卻一片寒涼。“帝君可從未說過這樣的話。你知道一開始信誓旦旦說這些話的是誰嗎?那不是一個人,是一個宗門。便是——你們隴陵鍾氏。”
“你——”鍾釗銘下意識的否認,“你胡說八道!”
聲音這般大,不只是出於惱怒,還是心虛。
安世卿笑:“有些話呀,頭一次聽,不覺得是真。說得多了,聽得多了,就算不是真的,也有幾分真了。”
鍾釗銘不信。
可喬松似乎是信了。
他急著追問:“那魔君的法器現在在何處?”
安世卿聳了一下肩,“和另一顆虎豺目,下落不明。”
喬松猜測:“許是遺落在什麼地方了吧。”
“天真!”安世卿笑。
“傻瓜!”萊婭也笑罵一聲,接著又說,“生靈滅,那可是魔君的法器誒,可與帝君的靈劍玄機相提並論的神級法器,神性超然卓絕,怎能輕易被毀!這樣的寶貝,肯定是被人藏起來啦!如果魔君的法器當真遺落在外,我們封魔族人是不會不知道的!兩顆虎豺目是相通的。魔君的法器要不是被什麼人鎮壓在什麼地方,又剋制住了虎豺目的相通性,早就被我們封魔族的人找到啦!”
“居然有這樣的事…”喬松顯然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故事,津津有味之餘,也暗暗稱奇。
小金腦子轉的極快,覷了一眼鍾釗銘之後,看向安世卿,“姑娘,方才聽你說,當年是隴陵鍾氏的人信誓旦旦的說魔君的法器被毀,那有沒有可能是隴陵鍾氏將魔君的法器生靈滅給藏起來了?”
鍾釗銘急眼了,不僅拿小金開涮,也對喬松疾言厲色:“你胡說八道什麼!喬松,好好管管你的下人!別讓他亂吐髒水!你要是管不住,小爺不介意幫你管教!”
要是哪天小金落到這位鍾少爺手裡,喬松還真擔心小金這條小命是死是活。
他忙代小金向鍾釗銘賠禮道歉:“鍾兄,實在對不住,小金方才是無心的,還往鍾兄不要往心裡去。”
才不是無心的喲,小金就是因為有心才會這麼說的。
“你們都不要說話!”安世卿及時的制止了一場嘴仗,“我要開始了!”
要開始了?
她要開始做什麼了?
只見安世卿將權杖杵在地上。
她閉著眼睛用力的做了幾個深呼吸,就在眾人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對著虎豺目張開了雙眼。
以往,虎豺目對她而言,不過就是一塊尋常的靈石。
其他人都能從虎豺目看到心之所惡。
憎惡的,仇恨的,恐懼的…
安世卿卻從中看不到任何東西,看到的不過是一塊尋常的靈石罷了。
而這一次,不一樣了——
就在她的眼前,虎豺目浮現出了一塊印記。
一塊黑色的印記。
似一團黑焰,似九瓣蓮的葉尖。
那是她從入窺術的幻境中,自那黑袍人的手臂上看到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