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詭異而又陰森的歌曲響起時,遊戲開始了。
果然如蘇林所料般,幾乎是手帕丟在新娘背後的同時,那些新娘不知用了什麼方法,不到一息的時間便立刻發現了身後的手帕。
被扔手帕的新娘迅速起身向著放手帕之人追去,但新娘子沒走幾步,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先前正揹著大家唱著陰森歌曲的木頭人,突然將木頭腦袋詭異地向後旋轉,那乾癟的眼珠不停地掃在移動著的新娘身上。
新娘子奔跑時,那頭上的紅色蓋巾仍緊緊地蓋在她們的額頭上,無論她們奔跑的速度有多快,行走產生的風速始終無法將其掀動分毫。
但就像她們能輕鬆感知到放置手帕的方位一樣,她們幾乎不用看,便能注意到遠處木頭人隨之而來的視線。
當感受木頭人的目光掃來時,那跑在前面的新娘驀然停住了腳步,而那後方追趕的新娘卻由於腳步來不及收束,身體不自覺地向前移動了那麼幾分。
便是這麼一個微小的動作,卻被那後方的木頭人用乾癟的眼珠迅速地捕捉,並從其木頭腦袋上豁然開出了一個缺口。
霎時間,從這缺口之內,有無數密密麻麻的細小銀針直朝著那名移動的新娘疾射而來。
那新娘子本能地想去躲避銀針,可這銀針如影隨形,一經發射便牢牢地鎖住了新娘的所有方位。
銀針入體後,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那新娘子的體表不斷溢位紅色的如火焰般的光芒。
緊接著,從她的口中發出陣陣難言般的疼痛之音,約五息的時間過後,新娘子生生從蘇林和眾人面前詭異地蒸發了。
從新娘追趕到現在,整個時間大約過了二十息,其後似乎每隔五息的時間木頭人都會轉頭幾次,直至快到五十息的時間後,先前那位扔手帕的新娘子成功做到了消失新娘子的位置。
而那先前被銀針融化新娘子手中的手帕並沒有一起隨之融化,而是隨風飄到了緊挨著先前扔手帕新娘的下一位新娘子的手中。
見到這一幕的阿德麗心中快速分析道:完成這個關卡首先要追到扔手帕的新娘子,其次還要隨時注意到那個會轉頭的女人,若被木人的目光掃視到自己還會移動,女人會發動攻擊。
再者,遊戲共有五十息的時間,這期間如果追不上那個扔手帕的新娘,即便躲過了木頭人的攻擊,似乎也得進入那個由他們幾位一同圍成的環形空地的內部方格里接受懲罰。
只有在規定的時間內追上扔手帕之人,且同時躲過木頭人的注目才算是成功完成一次迴圈。這期間還要想辦法藉助規則殺死那位小公子或者選擇與其合作,一同逃離程府。
逃離程府的話,首先要逃出鏡中世界,再要逃出程景輝所佈下的密室,最後說不定還要與那個位置的怪物進行廝殺一番,失敗的機率極大。
與之相比,殺掉“小公子”的可能性倒是簡單許多,沉吟一番後,阿德麗心中已然有了取捨。
而正位於阿德麗對面的蘇林,卻在思考著,如何在遊戲限制規則的範圍內找出新娘子。
他先前精神力望入花轎之時,曾經見過新娘子一面,但此刻新娘子一個個都蓋著紅頭巾,且阻隔精神力的探視,用什麼方法才能快速找到她?
“以鐵環誘導?她丟了鐵環,應該急於找到鐵環,擺脫程景輝所囚禁的困境才是,而且她應該也知道自己身上會戴著那個東西。
“新娘子的身世?既然進入遊戲,那或多或少地會受到遊戲裡Npc人物記憶的影響,透過講故事或煽情的方式讓對方露出破綻。
“或者想辦法掀開新娘子的頭巾?如果能有辦法開啟頭巾的話,或許可以立刻認出她們來。”
蘇林記得之前第一次透過花轎觀察新娘子時,新娘子的身材很是豐腴,個頭用現代人的眼光看,大約在一米七零上下,新娘左邊眼角長著一顆淚痣,右手上則有一個類似鐲子被強行拖拽而產生的淤青。
可惜他剛進入鏡中世界時,沒有立刻去查探與準新娘相似的人物,一心只被那群鶯鶯燕燕迷了眼睛。
現在只能透過身形的相似來判定目標了,蘇林鎖定的人物有五個,排除掉剛才那個灰飛煙滅的新娘,還有四個可疑的人物。
思考間的空擋,位於蘇林左側的第三個新娘開始行動了。
只見她拿起飛至身旁的手帕,快速地起身,朝著她鎖定的目標走去。
此刻,那木頭人的詭異歌曲並沒有隨之響起,似乎是在給新娘子一定的思考時間選擇自己的目標。
而這個站起的新娘子高高瘦瘦的,在這個普遍裹腳的年代,對方卻生著一雙大腳,走起路來虎虎生風,看樣子跑起來的速度應是不慢。
雖然,她不是蘇林鎖定的嫌疑人物,但出於謹慎的態度,蘇林還是儘可能地留意每一處出現的細微細節。
特別是對方將手中的手帕扔給一位略顯豐腴的女新娘時,他的注意力更加集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