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校尉坐不住了,腿都在微微發顫,聲音哆嗦道:“跑……快跑!”
“老大,不能跑啊!她……要是被山賊抓住了,我們全要完蛋。”
領頭校尉扭頭怒道:“廢話,勞資不明白嗎,現在自己的命都顧不上了,還管她,跑,跑到天涯海角,我就不信節度使還能找到我們,這些銀子夠我們快活過完下半生了。”
聞此言,眾人面面廝覷,目光漸漸變得決然。
與蘇牧一臉期待不同,同為階下囚的少女臉上卻浮現了些許怒色,尤其是在聽到了這些銀子是他們一路上劫掠得來的,眉頭更是深深皺起。
“殺!搶銀子!!”
不等得官兵們開逃,賊寇們便已衝殺了上來,那位體型壯碩如小山的領頭賊寇披著一身有些滑稽的鐵甲。
這鐵甲顯然是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搶來的,看款式跟羈押自己的這批官兵還不太一樣,但由於這兄弟體型過於遼闊,鐵甲連線處的皮革和布甲都被割開,然後被幾根麻繩歪歪扭扭的縫在一起,縫隙裡的肥肉都快流了出來。
但卻沒有一人嘲笑他滑稽的裝扮,等他們看清來人的樣貌,這胖子已經獰笑著開刀斬了過來。
闊刀粗製濫造,但威勢極其猛烈,掄起來空氣被寸寸壓爆,一位小兵愣在原地,心中一片空白,然後就被這口刀一分為二。
轟!
從肩膀劈到大腿根,威勢仍舊不減,這胖子極為靈活地軲轆下馬,藉著衝勢從地上像皮球一樣彈起,直奔領頭的腦袋上插紅色雞毛的校尉衝去。
“給……給我上啊!”
領頭的校尉徹底慌了,這一刀換做他的話連十分之一的力道都接不下來,這胖子不是武者勝似武者,絕非他一個靠著死去陳校尉上位的普通人能扛下來的。
周圍的官兵沒有一人聽得他的話,只是一個個傻了一樣的愣在原地,兩股戰戰,眼睛圓睜,握刀的手都在顫抖著,他們何曾見過這等兇厲的亡命之徒,偏偏打頭陣的這胖子實力搶的一塌糊塗,更是將他們本就脆弱的心靈踩碎了最後一道防線。
也不知道是哪個顫抖地說了一聲跑,緊接著所有士兵幾乎都慘叫著四散而逃,沒有一人去管為首的校尉。
後續的土匪像獸群一樣湧了上來,見一個砍一個,就跟切瓜一樣。
“孃的,慫包一群,白瞎了勞資搶來的刀!”
“你接著砍,爺爺要去搶銀子了。”
“勞資剁了你的腿!”
“這籠子裡邊有人?”
“臥槽,這馬上還綁著一個人。”
“砍了砍了!”
蘇牧不知道這傻乎乎一臉呆滯的少女在想些什麼,他此時雙眼放光的看著圍上來的賊寇,那眼神怪異的讓人心裡發毛,冒著綠光,彷彿他才是來劫財劫色的賊,外邊的都是大款黃花閨女一樣。
“靠,籠子裡那小子的眼神好惡心,看得老子心裡發毛。”
“旁邊的那個好像是個娘們,要不要搶了。”
“你他孃的憋瘋了吧,這等貨色也看得上眼?搶了錢,什麼樣的找不到!”
“就是的,你敢幹這事,軍師知道了非得砍了你,前幾天黑棍子都是因為這個被扒了皮,你鐵棍子也想嚐嚐這滋味?”
“算了算了……”
此時那帶頭衝鋒的胖子已經提著領頭校尉的腦袋回來了,渾身塗滿了噴濺的鮮血,手裡晃晃悠悠的那顆頭顱上還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不遠處的一具無頭屍體還在噴血,弄得賊寇身上都是。
胖子抬頭看了眼籠子裡的蘇牧和那位少女,闊刀敲了敲籠子,問向旁邊的人:“這倆人什麼情況?”
蘇牧心裡大罵這個憨批,這群完蛋玩意剛來知道個屁,你問我啊!
於是他便急忙開口道:“壯士!我是被這群不要碧蓮的官兵抓來的呀。”
那胖子斜眼掃了掃他,道:“你當勞資傻?一隊四個校尉,又臨近快雪城,用手指頭想一想都知道你們絕對是被綁票過來的,指不定還能用你們倆換來一大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