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地上,捧著女孩的臉龐,輕柔的吻著她。一瞬間,男人的眼淚奪眶而出,像是尋回了他的珍寶,口中一遍遍的呼喊著她的名字。
“媽媽...”男人一愣。
“救——媽媽...”小瓦萊莉微弱的聲音,伴隨著勉強抬起的手臂,立刻令男人的心中一震,他連忙回頭,就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地方,鋼筋碎石和倒塌衣櫃組成的一小口區域,正緩緩的滲出血跡來。
“嘩啦”一聲巨響,雨幕中閃爍著一道銀白色的光芒。那是一把長刀劃破天際,撕開這沉淪的黑暗。
那一瞬間,男人看到了,那碎石中掩埋著的——他的愛人。正當他準備衝過去解救他的愛人之時,樓下的雨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那是個瘋癲的女人,雜亂蓬鬆的頭髮,已經那根蜿蜒的魔杖都表明了她的身份。
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她是被汽車的聲音,以及莫名的呼喊聲吸引來的。
看著身旁的汽車,以及眼前的大樓,貝拉特里克斯的臉上露出些許狐疑,隨後握著魔杖的她直接抬手釋放出一到紅色的魔咒,魔咒劃過冷雨轟擊在了那棟脆弱的大樓上。
隨著一聲巨響五六層被炸開了一條巨大的窟窿,一塊塊碎石跌落,揚起一片灰塵。
三層的男人死死的抱著自己的女兒,喉嚨中溢位壓抑痛苦的低吟。一塊崩落的碎石砸在了他的右腿上。
可令他更痛苦的,還是那個陪伴他走過無數風雨的女人,此刻正嘴角含笑的望著他。
窗外的雷聲依舊響徹不休,但男人的世界卻依然陷入靜謐。每一道亮光,都照亮了那位母親的臉龐,她依然美麗,碎木穿透了她的前胸,鮮血如同盛開的鮮花,在她的臉上點點綻放。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放緩,雨滴劃過天際卻懸停在他的眼前,如同138.2億年前還寂靜無比的宇宙。
接著,懸停的水珠終於抵擋不住引力的吸引,徑直落在了地上,像是吹向了創生的號角,億萬滴雨水從天而降,散落在倫敦的土地上。
澆灌著、滋生著。在那位妻子、那位母親、那位凡人瞳孔中最後一抹名為愛的光消散後。
極致的仇恨,猶如大爆炸的宇宙般,以光的速度在倫敦滋生。一瞬間紮根生長,待她嘴角的溫柔消退之時,便已是參天大樹。
————貝拉特里克斯走了。就如同她突兀的出現。大雨還在傾盆而下,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不知過了多久,麻木的世界依然沒了時間的概念,或許是一秒,或許是兩秒、亦或許更短暫。
空曠的大街上突然出現了一位年老,身穿著灰色長袍的花白頭髮的老人。
老人靜默的站在,望著不知蹤影的食死徒,突然一道冷漠道極致的視線進入如了他的視野之中。
殘敗不堪的大樓上,一位中年男人跪在地上,懷中是他早已死去的妻子,腳邊是他十幾歲的女兒。
雙手浸染鮮血的他,呆呆的望著路邊的鄧布利多,像是沒了靈魂的軀殼。
就那麼望著,彷彿在訴說著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