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如山嶽的刀勢,劈落在屍群頭頂,如無物般切開了所有擋在刀鋒下的乾屍,一陣衝擊波以凌虎的落點為中心,朝外猛烈擴散,將周圍的屍群,撞的紛紛倒地不起。
屍群並無心智不懂畏懼,感到新鮮血肉的到來,踩著地上的乾屍,紛紛朝凌虎湧來。
凌虎矗立不動,手中長刀蓄勢,待屍群靠近,突然只見刀光四起,鋒芒畢露,無數的寒芒以血戰八方之勢,席捲了所有靠近的乾屍。
一時間肢體亂飛,頭顱滾滾,所有離凌虎不超過30米距離的乾屍,幾乎都被肢解成碎塊,掉落於地,兀自抽搐著。
凌虎深吸一口氣,招式雖然消耗大,但也清空了一片乾屍,見屍群仍在圍過來,凌虎通紅的雙目更是泛起厲芒,他回頭看向瞭如被刀劈過山崖,默默道。
“稍等,我就回來。”
正待回身殺敵,突然雙目圓睜,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象。
只見那原本包裹住山崖的那層透明護罩,突然放出了白色光芒,那光亮一瞬間大作,也在一瞬間收斂於無,慢慢縮小成一個光點。
隨著透明護罩縮小的,還有整座山峰。
如同坍縮式爆炸那般,那山體在剎那間就變得極其微小,變成了一個小珍珠,只一閃就來到了凌虎的懷中。
凌虎將珍珠拿在手心,仔細看著,原本那座山峰正靜靜座落在珍珠內部。
他知道這座山代表著什麼,那是凌傲雪的墓地或許也包括著凌傲雪的傳承,這卻讓凌虎感到厭惡,但梅的墓也靜靜的在那裡,這是凌虎,無法割捨的。
“你是山變得,就叫你山珠吧”凌虎淡淡道。
山豬劇烈顫動著,似乎在抗議、在表達自己的強烈不滿,更是在凌虎面前,放出兩個大大的漢字。
乾坤!
凌虎只當沒看見一樣,道:“你就是山珠了。”
他把小珍珠放回了懷裡,擎住手中長刀,再次朝已經湧近身前的大量乾屍,衝殺而去。
刀如銀練,千濤百浪不絕!
雪似白璧,瑕瑜互見不掩!
在凌虎心裡,這是一個醜陋的夜晚,也是一個乾淨的夜晚,懦弱與自私,在這個自己出生的村落顯得格外醒目,讓他噁心。
而潔白的飛雪,卻如同最清新的仙靈之韻,從天而降,將塵俗之氣滌盪乾淨,也將愚蠢和醜陋驅趕得遠遠的。白雪並沒有掩蓋醜陋的意思,而是如遠處那個陽光青年一般,將這塊土地映照的更加鮮明,光彩,富有生氣。
少年的心在這一夜,有了一點點成長,只是代價太過巨大。
得益於天降的救兵,大量乾屍被凌虎吸引過去,他身上的血氣,如同黑夜中的太陽燈般對乾屍極具誘惑力。
後方追兵越來越少,瑤姑娘轉而到了前面開路,更遠處的大鬍子,同樣帶著人類士兵,對這些乾屍瘋狂射擊。他們分成了兩組,一組負責吸引乾屍的注意力,將它們帶離,以減少突圍壓力,另一組則由大鬍子親自帶領,近距離衝擊,負責為踏雪村民開啟屍群中的通路。
瑤姑娘與大鬍子之間的距離,正在不斷縮短,壓力也越來越大。
不懼傷痛死亡的敵人最為麻煩,所幸它們沒有什麼智商,只是並非所有乾屍都沒有靈智。
一隻異樣的怪物擋在了瑤姑娘的眼前,瑤姑娘一眼就認出,那是一隻沒頭的蟑螂。
它揮舞著八隻利爪朝瑤姑娘襲來,攻擊沒什麼章法,瑤姑娘狼牙棒一揮,將其擊飛出去,撞翻了不少乾屍,摔作一團。
下一刻,那些倒地的乾屍,突然被巨大的力量,甩飛出來,方向正好是朝著瑤姑娘而來。
瑤姑娘又是一棒輕鬆將其掃飛,在狼牙棒未收之際,那無頭蟑螂卻正好衝到了面前,八隻利爪或砍、或劈、或撩、或刺,分別從不同方向,朝瑤的身軀齊齊攻來。
瑤並無慌亂,雙手施力將手中棒子,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猛轉360度,將蟑螂的攻擊盡數震開,而且將對方兩隻利爪直接撞斷。
她並未停歇,右腳蹬出,踹在蟑螂的胸腹,這個不知是兄弟倆中哪個的蟑螂,再次飛了出去。
幾乎是在瑤姑娘起腿的同時,另一隻無頭蟑螂卻從背後飛身而至,它早已埋伏於一邊,覓得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當即出手偷襲!
這是個絕佳的機會,它有必中的信心。
“婊子!我說過要殺了你的!”身形更大的蟑螂飛撲而至,瑤姑娘已然來不及反應。
從話語裡已能判斷出誰是誰,這個死了又活的大蟑螂,似乎對瑤有著極深的怨念,或許它認為如果不是先被瑤差點殺死,重傷難愈之下,也不會那麼快被金猰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