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相信這裡說的主宰,就是常規意義上的主宰,獻祭了你也沒用,當然,林煥小姐也沒用。】
‘可主宰只在秘境裡存在。’
【所以這個聖盃也該在秘境內使用,大多數寶具都該在秘境內使用,這是常識,李清明先生。】
‘但現在已經沒有秘境了。’
【所以……你需要觸發這個聖盃尋找契機。】
‘可它需要一個主宰。’
【秘境裡才有主宰,李清明先生。】
‘………………為什麼,其它AI都在升級,只有你一年比一年蠢?’
【這絕非程序的本意,程序已經在全力運算了,只是遠離秘境太久……缺乏補充的程序也在枯竭……所以很少主動冒出來,只在你需要的時候才進行必要的交流。】
‘夠了,要不是這兩年經歷了太多狗屎事提高了我的忍耐力,我早就用指標代替你了。’
【指標女士是個壞AI,李清明先生!】
‘這可真是必要的交流,可以了,滾吧。’
程序淡去的同時,李清明也捧起了聖盃。
他能感受到一股細若遊絲的瘙癢與灼熱,這正是被汙染時的感覺,只是劑量太小了,早在蔓入他的身體前就已經湮滅。
他又試著閉上雙眼,用工匠制器的方式去牽引能量,將其化為一束試著刺入聖盃。
但這東西卻比石頭還要硬,比水滴還要光滑,能量束一絲也無法進入。
這麼看的話,就只剩下一招了。
於是李清明放下了聖盃,從右兜的副胃中摸出了那瓶被遺忘了很久的藥。
“他們”早就說過,“藥”是封裝的主宰,這無疑完美地匹配了聖盃的要求。
只是。
該用在這裡麼?
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玩意兒跟所謂薩溫的復生沒有任何關係,純粹就只是一個稀世寶具,只是以薩溫夫人為首的這群人無法接受薩溫的死亡,盲目地腦補並崇信出了一個故事罷了。
它之所以沒有隨著秘境消散而蒸發,純粹因為它是原初信徒身體的一部分,具備不朽的本質。
使用它唯一的效果,則是穿越時間與空間的隔閡,以某種形式開啟與信徒交流的通道。
非要做個比喻的話,大概就是在某個無法到達和探知的地方,存在一個有點能耐的傢伙,但具體能有多大能耐,性格如何,都是未知的。
獻上一個主宰,和他打個電話,或許他能幫你點什麼。
如果這麼說太過戲謔的話,那類似的行為自古以來就存在一個莊嚴的稱呼——
祈禱。
毫無疑問,李清明很反感這個行為。
他反感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不相信神的存在”。
而是厭惡那些人生而將自己至於卑微,渴望著由某種偉力來掌控一切事物的運轉,並且覺得只要跪下來磕頭,這偉力就該更向著他。
因此但凡還有任何其它可能,李清明也絕不會把希望寄託在這個該死的杯子上。
畢竟這或許是現世中最後的一顆藥。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