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閣樓頂。
洪長天滿臉鐵青的注視著眼前這凌亂的一幕,渾身上下已然止不住顫抖。
“什麼人?到底什麼人乾的?!”
所有人都靜默的挺立著,盡都是一臉的蒼白,每個人都是渾身發涼。
自家門派精銳,盡集此地;卻依然被敵人以一種近乎強攻猛打的方式強攻進來,洗劫了整個武藏閣秘籍!
整個門派,數千年來收集的武學典籍,點滴不剩,一掃而空!
這還不是最重要,最要命還在於,己方這麼多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敵人到底長個什麼樣子,更加不知道,對方是來自於哪個勢力、或者什麼門派乾的!
這種無可宣洩的挫敗感,簡直讓人發狂。
“對方無形無影,全無痕跡可循……”駐守在武藏閣頂層的掌門師叔表現得尤為沮喪,戰鬥了一輩子,卻在老了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
他算是蒼梧門中,唯一一個跟來襲者槓了正面的人,卻連對方一點點皮毛都沒有收穫,更等於敵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從自己手中,全神戒備的時候搶了秘籍走人,全身而退!
這一刻老頭兒幾乎有一種自殺謝罪的衝動。
“無形無影?全無跡象可循?”洪長天眉頭猛的皺了起來,喃喃道:“難道竟是……不劫天?”
不劫天強勢肆虐燕子山的行徑,就在蒼梧門的管轄範圍之內,作為蒼梧門掌門,自然知道別人所不知道的一些情況。
比如,不劫天有時候會施展一種詭異至極,可以免疫所有攻擊的消失手段……
“又有些不像……不劫天並沒有完全如今天這般消失啊……”
“掌門,我們該如何?必須得予以應對啊!”
其他幾人都是心急如焚,現在當務之急,自然就是追捕敵人,搶回門派秘籍,才能挽回損失;怎麼掌門人反而發起呆來?
“查是當然要查的,但是追擊?沒可能了!”洪長天吸了一口氣,道:“能夠在師叔的連番攻擊之下,始終不露身形,還能將我們武藏閣洗劫一空,此人絕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別的不說,就只說對方在承受師叔天地囚籠之招,還能堅持將所有秘籍全部拿走,已然在在說明此人的自信程度,現在想要抓住對方,難如登天。追擊,只能白費力氣,徒勞無功……”
洪長天道:“暫時按兵不動吧……等下只將門下弟子全部撒出去,檢視一下週圍所有門派的動靜。此外,被盜的功法,有不少是具備明顯特點的……這一點要尤其注意,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還有,今天去追妖貓的四個人……”洪長天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如此輕易就中了對方調虎離山之計,實在是……罪不可恕!等下自去領刑一百毒龍鞭!”
一百毒龍鞭!
所有人聞言之下無不倒抽了一口冷氣。
所謂毒龍鞭,乃是玄獸筋做的鞭子;專為鞭笞懲罰犯了門規的弟子所用;只是一條鞭子倒也罷了;可那毒龍鞭上,滿滿的全是倒刺,一鞭下去,便是連皮帶肉的撕扯掉一大塊,豈是可以輕易承受的刑罰!
更別說受刑過程中,受刑之人還要先封了修為,僅憑肉身承受。
整整一百毒龍鞭下去,受刑者就算是不死,也只剩下半口氣了。
但是掌門人臉色如鐵,此事又確實是罪無可恕的過失,眾人縱然有心,也不敢貿貿然的求情。
這一次失誤可是等於直接失去了門派的根基!
整個蒼梧門,全員靜默,個個噤若寒蟬。
“對了,記得關注那些個新興起的門派,他們也是很有作案動機。”
洪長天面如寒霜,神態蕭索,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蒼梧門自從祖師創立門派,歷經兩千七百年,才終於得到了天運旗……如今,已經是三千年過去,本門地位不但未有寸進,反而喪失了門派根基,本座他日落到九泉,有何顏面覲見祖師……”
眾人面沉如水,一個個心中都是一片冰涼。
掌門人說的話,也正是眾人心中所想。
難道蒼梧門……竟然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