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河現在終於明白,何漢青為什麼要邀請自己前來了。
當真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何漢青遭遇了刺殺,而刺客居然是白衣雪,偏偏白衣雪,現在名義上可是自己的護衛……
這麼算下來,何漢青不找自己又要找誰?
寒山河長長吸了一口氣,苦笑道:“原來何老找我,真意乃是為了這個。”
何漢青似乎是老眼昏花的眼睛掃了一下寒山河,和聲道:“寒大元帥身邊,貌似少了一個護衛。”
寒山河痛快道:“白衣雪的確是當了我三天的護衛。”
何漢青呵呵一笑:“那,寒大帥何以教我?”
寒山河苦笑:“若我說,這事情跟我全無關係,何老信是不信?!”
何漢青道:“常聞寒大帥一言九鼎,言出無悔,老朽本來是不該有疑的,若今次僅止於老朽一人性命,倒也罷了,但老朽身邊的那幾位義士決計不肯坐視老朽殞命,老朽亦不願寒了義士之心,所以就妄言一句,請寒大帥拿出來一點能夠讓人相信的東西!”
寒山河感覺頭痛欲裂。
他剛才那一句“信是不信”,可說是最後掙扎,就是賭注何老會忌於自己的身份,放過追問,明知對方必然追要證據,卻還是想要希圖個僥倖,可惜事與願違,追究仍舊難免!
“以寒帥的說法,那白衣雪乃是四天前才擔任你護衛的?”何漢青道:“敢問寒帥,以白衣雪的身份地位來歷,怎麼會願意充當你的護衛?”
這話直指要害,以白衣雪的劍道修為,地位底蘊,莫說是元帥護衛,就算一國護法、皇室禁軍統領這樣的要職都不在其眼中,你寒山河這譜是不是太牛了一點呢?!
寒山河苦笑:“當時他只說是受人所託,來保護我的安全……”
何漢青道:“敢問是受誰所託?”
“不知。”寒山河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幾乎是閉著眼睛說的,心頭滿滿的盡是苦澀。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被人狠狠地擺了一道。
“連誰派來的你都不知道,寒大元帥就這麼放心的將人留在身邊。”何漢青呵呵的一笑:“寒大帥的心,倒底是心大呢,還是寬呢?!”
寒山河一陣苦笑:“我知道此言難以取信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本帥並無其他佐證!”
何漢青微微一笑,道:“如此看來,寒大帥是真的沒有其他話要跟我說了嗎?”
寒山河正色說道:“何老,寒某一生,也不算是碌碌;當真做過的事情,還不至於到敢做不敢認的下作地步。這件事情,寒某的確是毫不知情。”
“毫不知情……呵呵呵……”何老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這麼說,那白衣雪現在去了哪裡,寒大帥也是完全不知道的了?”
寒山河無力地嘆了口氣。
現在無論如何解釋,都是無濟於事了。
就眼前而論,事實勝於雄辯,這一口碩大的黑鍋,已經是無比瓷實地扣在了自己背上!
看著何老眸子裡的森然冷意,寒山河心中只感覺一陣無奈,起身告辭,道:“寒某能夠說的就只有這些,何老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寒某這就要告辭了。”
何漢青身後的兩個人眼中露出鋒銳之色,淡淡道:“難道寒大帥手下人做出了這等悖逆之事,大帥就只給出這麼幾句不疼不癢的交代,便想著要離開嗎?”
寒山河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怒火,道:“難道何老今天想要將寒某留下來!?”
何漢青淡淡的笑了笑:“怎會怎會,送客。”
寒山河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