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入海的本命神通到底有多霸道,劍氣所過之處被繡冬劍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營造出的北國風光,俱都煙消雲散。
山舞銀蛇,一劍能與天公試比高!
借報春壺之氣化大河滔滔,我有一壺酒,抹劍問蒼生!
江山如畫,人生如夢,一劍酹江月!
這就是入海劍的本命神通,你繡冬有一劍光寒三千里,我入海有捲起千堆雪的一劍酹江月。
飛雪飄搖,水過冰消,不得不說白川這一劍酹江月的確剋制薩羅的一劍光寒三千里,劍氣對撞之下,薩羅節節敗退,沒有輸在境界上,沒有輸在劍氣上,唯獨輸在本命神通之上。
那種無處不被壓制的挫敗讓薩羅在接劍的一瞬間就知道,白川這道坎,他摔了一次,摔了兩次,今天卻要摔上第三次。
冤冤相報何時了,他們兩人之間怕是要糾纏這一輩子都難以釐清。
金丹巔峰再一次被一個五境觀門境劍修狠狠地打敗,沒有一絲僥倖,飛劍對飛劍,沒有外人沒有助力,各自憑實力,重蹈當年在沁園問劍的一幕,他的劍心此時不碎何時碎,橫亙在元嬰境之前的心魔關,薩羅怕是再也難以跨過這道天塹。
乾淨利落地收拾掉薩羅,白川大感滿意,這一手一劍酹江月藏著掖著很久了,一直不敢輕易示人,也不是刻意針對薩羅,只不過正好撞上劍尖上,不好意思,老老實實當我白川一輩子的喂劍人吧,不得不佩服二師兄曹冠儒的狠心,殺人無形,誅心啊!
不過四師兄瞿東官已現蹤影,被侳崖都讚譽為人間劍氣最多的大劍仙曹卿如今身在何方呢,有這位十境大劍仙助力,也不用他心學一脈一老一小出來扛大旗啊。
戰場之上晃晃悠悠盪過一位風流絕頂地青衫文士,拽著酒壺一路豪飲,許是見到了白川和薩羅互換的一劍,頻頻點頭,“有仙氣!天下四脈劍術,持劍式一脈,當有大材!”
青衫文士言行豪放放蕩不羈,說不出的無盡風流,白川竟然稀罕地升起敬仰之情,這種情緒在得知老爺子是儒家十聖人,得知侳崖是十二境巔峰大劍仙都沒有過,可偏偏在這個未曾熟知的青衫文士身上出現,莫名所以。
青衫文士繼續逛蕩,“江山代有人才出啊,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我啊也找人練練手去,小娃子,劍道一路還很長,老夫在前面等著你。”
白川懷揣著莫名地敬仰,躬身施禮,“多謝前輩!”
青衫文士豪放一笑,“前輩?如果沒有侳崖插這一手,你該喊師父咯。”飄蕩而去,暢意至極,在這殺聲連天的戰場之上,留下風流的背影。
師父?莫非是他老人家!
嘿,老爺子的面子的確大!
幾次轉移落腳處,金真王朝那邊的包圍圈一時之間難以圍攏,而且武字營修士已經趕到戰場,分去大批註意,這下子讓白川更加的輕鬆,御劍而起,還是打算前去四師兄瞿東官和法家聖人韓動的那一處仙家戰場看看形勢,畢竟聖人睜眼可不是輕易得見的事情。
殊不知御劍而行的白川暗地裡早已被一人暗中跟上,腰間橫刀的墨家賒刀人賀謹言,偷偷摸摸地尾隨其後,憑他的九境修為刻意隱蔽氣息要做那一擊必殺之舉還真不是白川能發現得了。
這位窮困潦倒地墨家賒刀人之所以採取如此下賤行為,九境偷襲一個五境劍修還不是心生貪念,想要拿下這個值錢的腦袋要讓自己有那個本錢去葬劍城拍下那一件仙兵品秩的腰後刀,墨家賒刀人窮啊,整個墨家都窮啊,這和墨家教義有關,就算有諸多匠師打造出價格不菲地仙家重器賣給世俗王朝之間,可這錢財也不知道被老祖們用在了哪裡。
一張破嘴惹人厭的墨家賒刀人窮得叮噹響,行俠仗義鋤強扶弱地墨家豪俠也好不到哪裡去,咱要把趁手的仙兵法寶,咋就需要幹一些如此上不得檯面的勾當呢,只不過賀謹言絲毫沒有臉面無光的覺悟,都窮到了這個地步還講什麼顏面呢,今兒個好好地玩一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把戲唄。
洋洋自喜地賀謹言卻又哪裡得知,黃雀雖後,可還有彈弓在等著他呢。
瞿東官已經和韓動交過手了,兩人獨佔一處仙家戰場,無人敢輕易接近打擾,兩位九境大修士捉對廝殺,沒點斤兩連看熱鬧的本錢都沒有。
白也是躲得極遠觀望,兩人交手一番打得不溫不火,韓動依然還是雙眼緊閉不見睜眼之勢,瞿東官照樣還是儒雅氣態,說是兩人在捉對廝殺氣氛貌似不對,更加像是要坐下來談談各自道理的架勢,接連開闢出來的仙家戰場,怕是也就這一處,打得如此雲淡風輕吧。
瞿東官笑道:“韓先生,法家的理再大,怕是拳頭不夠硬,這法也難以推行下去吧。”
韓動點頭道:“以理服人,依法制人,說來說去都是要以力證明,我法家修士的確不擅長廝殺,也虧得儒家有你霸道一脈,不然這天下人,誰知這仁義道德。”
瞿東官呵呵一笑,“那請韓先生睜眼看一看,儒家的天下是否真的不堪如此。”
韓動微微一笑,“我睜眼看得是人間百態,是看你儒家如何不濟。”
瞿東官邁步向前,氣勢越發渾厚,一字一句,“那,請,韓,先,生,看,一,看,這,人,間,到,底,還,有,希,望,嘛!”
韓動雙手展開,那一根同高餚同出一撤的行山杖直接被靈氣碾為齏粉,“那我韓動且看一眼,你儒家天下,如何醜陋不堪吧。”
戰前獻祭自己的本命法寶,不知這位法家大拿如何作想。
緊閉地雙目開始微微顫動,眼皮緩緩翻起,天地一聲悶雷,風雲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