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辰公秘錄》一卷之一,就算不是自己擅長的專修之道,但是到底也是價值連城,她竟然就這麼
大方,太大方了!
不過在場的人很快又淡定了,說到底是對這個人太熟悉哦,好像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是那麼奇怪。
畢竟她曾經為了朋友連命都舍過了不是麼。
啪,攏一手掌一探,輕輕接住卷軸,在指尖一旋,抬眼看來,眸色如有千山萬鳶在湖上掠過,漣漪不絕。
半響,她走過來,將卷軸輕輕放在桌上,左手中指跟食指尖抵著桌面,輕俯視著代離,輕聲柔和:“《辰公秘錄》是十分貴重的寶物,哪怕是非自己能用,也是價值極高,你這樣輕易送我,我怎麼敢拿”
她的聲線素來很淺,但是清涼清晰,在屋中迴盪,代離咧咧嘴,把卷軸用手背推了過去,哼道:“我給你,你拿就是了,反正當房租好了,怎麼說我們也是住一個屋的”
又怕攏一再拒絕,代離便是忙恰恰嗓子,調出了紅樓夢的調調,優柔婉轉:“哎呦,我的攏一大姐姐呀,咱兩是什麼關係呀,莫說是這麼勞什子一個卷軸,就是小弟弟我的命也能捨得~~”
那聲調,那表情,那眼神,就差一個蘭花指了。
眾人都肅靜了。
須臾,湘西宮搓搓雙臂上的麻痺感,幽幽道:“我聽著怎麼像是你能為她舍了小弟弟似的難怪你一直沒這玩意,看來是已經舍了”
這句話一說,肅靜直接變成了肅穆,一拉二胡就特麼能出殯了!
攏一表情淡淡的,轉過頭橫了湘西宮一眼
湘西宮冷笑著回瞪回去。
結果某人忽然來了一句:“你知道我沒有小弟弟?你看過呀?呦呦。看不出來湘姑娘是這樣的人啊你想看直說啊我還能不給你看?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不過難怪之前我洗澡的時候你死活要一起呢~~”
湘西宮瞬間臉就青了白了,血槽清空,ko!
眾人扶額,真的,他們知道太多了,日後出門好沒安全感。
看氣氛被自己給搞僵了,代離摸摸鼻子。轉移話題。說道:“聽你剛剛說話的意思,你知道《辰公秘錄》什麼來頭?”
攏一點頭,“我的確是知道一些《辰公秘錄》的事情。傳說有一位強者出身北部,並且縱橫北部諸多大型群域,大乘之尊,瀕臨仙人之姿態。名聲赫赫,後來歷練東部跟西部諸多群域也是厲害非常。堪稱當世絕強巨頭之一”
如此簡介已經是震驚人非常了,眾人驚歎中,攏一緩緩收了下語調,轉而讚歎道:“最厲害的便是他天資縱橫。對於各道都有非凡的境界,堪稱大道至尊,人稱辰公。想拜在他門下的人不計其數,其中不乏合體期乃至同等大乘級的高人。更有當世自成一派的大造詣之人,只是辰公至尊心性素來遊離不定,喜歡漂泊,也不喜歡成群結派跟教導人,所以從未有過傳承傳繼下來,只是後來他的蹤跡忽然在東部,北部,西部銷聲匿跡,世間人驚訝疑惑之時,有一個傳聞悄然而起”
代離素來知道攏一寡言少語,卻不知道她會用這麼詳細的語言來描繪一個人,只可能是因為這個人是真的讓她敬重,或者說,這是一個當代年輕學神對數千年前的古代學神的崇拜之情。
“什麼傳聞?跟這《辰公秘錄》有關?”
攏一頷首,“那個傳聞其實不算是空穴來風,因為那是一日,辰公在洛水之畔遇上了一個高手,那位高手似乎也是極強,卻是不明身份,辰公見獵心喜,便是與之一戰,那一戰驚天動地,兩人竟然不分上下,惹得天下高手遠遠觀戰都是為之驚駭不已,後來兩人同時罷手,竟然不以敵對,反而就地飲酒談天,當時那位高手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了一句,“辰君之能不俗,若是不留傳承,怕是有些可惜了”,辰公回:“你以為我不想呢,只是這天下人太笨了,沒幾個能懂我的道,我到處遊歷,四處檢驗那些人沒一個符合的,讓我十分不喜,寧缺毋濫,還不如不教了,省的教出一個廢物來敗壞我的名聲”,辰公的話讓當時很多修士悔不當初,原來辰公不是不留傳承,而是沒人讓他滿意”
“那神秘強者聞言也是笑笑,說:“你的道千變萬化,諸多涉獵,尋常人多是隻擅一種天賦,如你這般愛好廣泛又有天賦去學習發揚的人能有幾個?你要找一個稱心如意的徒弟還不如去大海撈針,所以不如把自己的道拆分開來,分為幾個,另外**開來,也不用教,教而無類,弄出一個跟自己差不多的徒弟沒意思,就弄一個傳承玩意傳出去,能懂你的,自然能學,不懂你的,看看皮毛學會一些也算是你對這天地生靈的一場造化”
“辰公當時如醍醐灌頂,當時便是歡喜不已,應了下來,對這神秘強者也是感激無比,那神秘強者並沒答應跟他拜把子,只是說了一句:“你若是真感謝我,那就把你傳承弄去南方吧”,辰公錯愕又驚訝,問他為何要定在南方,那人只是一笑:“南方雖貧瘠,未來卻有絕頂天才輩出,來日能繼承你的八道之卷,最重要的是我就是南邊的人”,說完後,那神秘強者便是入白日飛昇一般,消散無蹤,辰公當時沉默,最後只說了一句,難怪不於我拜把子,原來是境界不同啊~~,而後辰公也走了,後來也就一個傳聞,說是辰公弄出了自己的傳承之法《辰公秘錄》,並且沒有傳承在自己的出生地北方,也沒弄在神秘強大的東方跟遼闊的西方,而是落在了最貧瘠墮落的南方!很多年後,傳說有一個絕世大盜便是在南方得到哦《辰公秘錄》,至此開始了無數年的逃亡生涯逃到了焚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