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成的臉色一沉,緩聲道:“古博兄,此次晚宴不僅僅是為了感謝慕北少俠對小雪的救命之恩,同時也是慕家多年來最重要的宴會,關係著慕家的未來。你我雖交情不淺,但恐怕還未到自家人的程度吧?”
文古博有些詫異地看著慕天成,同時在心裡升起一陣憤怒,自忖在大興皇朝中誰敢不給他幾分顏面,可慕天成不但不顧過往交情,而且還有一絲否認當年婚約之意。
不過文古博亦非常人,當下哈哈一笑道:“天成兄,是我一時失言,不過我們兩家成為一家人也只是時間問題。採君和程雪都已到了適婚之齡,此次前來我已備上彩禮,趁著小雪轉醒,便來商議大婚之事。來人,將彩禮抬上來!”
文古博一聲令下,數百隻箱子就抬了進來,一個清廋的管家拿著厚厚的禮單,開始唸了起來。
“鳳冠霞帔一件、玲瓏翡翠鐲一對......”
文古博如此作法頓時引起慕家人的極度反感,這明顯就是逼婚!慕程雪剛剛轉醒,文古博祖孫兩人就迫不及待地前來搶人,真是無恥至極!
慕天成聽著這禮單,覺得十分刺耳正想喝止,慕程雪卻笑眯眯地走了過來。
伊人面若桃花款款而來,宛若柳樹隨風飄動,自有萬種風情。
這一瞬間文采君竟是看得痴了,心想:自己那些玩過的女子與小雪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文爺爺好,小雪這廂有禮了。”
“哎呀免禮,多年不見小雪竟是變得如此美麗動人,文爺爺心中十分歡喜。”文古博十分高興地看著慕程雪,這個未來孫媳婦他可是極為滿意。
慕程雪見禮後,笑容可掬地問文采君:“採君哥哥,我有一事想請教。”
文采君彷彿沒有聽見,依舊沉醉在幻想中。
文古博見到文采君色授魂與之態,心中大為震怒,暗道:這個孫兒真是丟盡了文家顏面!
當下便冷哼一聲,文采君才猛然驚醒,看著慕程雪有些尷尬地笑道:“小雪妹妹,請講。”
慕程雪宛然一笑:“採君哥哥,你是真心喜歡我嗎?”
文采君腦中宛遭雷擊,猛點頭舉起右掌顫聲道:“喜歡至極,我對你的愛天地可鑑,我對你的情日月可鑑,我對你的思念歲月可鑑,我對你的執著時光可鑑!”
這個文采君也是厚顏無恥,這種話也能信口拈來。
慕程雪故作嬌羞地掩嘴一笑道:“是嗎?採君哥哥,我昏迷六年你來看過我幾次呀?”
“啊?!”文采君頓時蒙了,當初除了送慕程雪回來順便看過一次,六年間他流連花叢之中快活無比,可以說是將慕程雪完全拋之腦後。
慕程雪面若冰霜,無比堅決地道:“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未曾來過一次,你可真是愛我啊!我現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我之間的婚約我可不認,即使天地相合海枯石爛,我此生也不可能嫁給你!”
“對!不能嫁給他!他就是個廢物!”
“他根本配不起小雪,天天流連花叢,是天鳳城四大風流公子之一,人稱玉面文君。”
“沒想到啊,他竟然是這樣的人!小雪萬萬不能嫁給他!”
慕家中有人抖出了文采君的過往,頓時引起一片譁然。
文古博怎麼也想不明白,今天慕家人竟然敢公然反對文家。
以文家的勢力在大興皇朝中隨便跺一腳也能震動四方的存在,而慕家這個沒落多年的家族卻做了許多大家族都不敢做的事。
“閉嘴!”文古博簡直是怒不可赦,指著下方的眾人猛然暴喝。
多年的威壓,倒是讓慕家人一時間保持了沉默。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慕北一直冷眼旁觀,此刻又悠閒地喝了一杯酒,出聲諷刺。
“不錯!文家勢力雖大,但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