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前三個月不能行房,香巧當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但雖然她不能真的服侍寧致祥,但對於她這樣本就是以色侍人的通房丫頭來說,學點其他的小花招再正常不過,而且大夫也說了,出了三個月,只要小心著些,房事也並不會影響到她腹中胎兒。
確認了這一點,香巧哪裡還能眼睜睜看著寧致祥身邊添新人?
用了些小手段,香巧倒也確實將寧致祥留在了屋裡。
她的打算是好的,可寧致祥般年紀的人正是最衝動的時候,有時候興致一來了又哪裡能忍得住只看不碰?
幾次下來兩人便一個沒注意滾作了一團。
香巧對肚子裡的孩子倒是極為重視,事後嚇得連忙偷偷找藉口出了府去看過大夫,好在她身子康健,倒沒出什麼事。
許是這次的僥倖讓香巧放寬了心,後來再遇到寧致祥求、歡,她雖然剛開始抗拒,但堅持不了多久就總會被寧致祥說動。
兩人這般荒唐了好一段時間。
直到昨兒,寧致祥與友人約著喝了些酒回來,出於這段時間養成的習慣,一回來就徑直往香巧那裡去了。
這人一喝了酒又哪裡能掌握什麼分寸,香巧好歹撐著不適服侍了寧致祥,然後立即發現有些不對勁,下、身竟然見了紅,而且看情形還似是很嚴重。??·
苦心算計來了這麼個孩子,又是頂著於悠然的壓力瞞著保下來的,香巧頓時就慌了,偏寧致祥睡著之後又怎麼都叫不醒。
香巧本身就是個通房丫頭,她身邊原本是沒有丫鬟服侍的,這次還是呂氏看在她有孕了撥了個小丫頭供她差遣,但這小丫頭哪裡是個經過事的,見著出了這種事嚇得一路高喊著就往呂氏那裡跑。
那時正是晚上,這小丫頭鬧出的動靜當然就格外的明顯。
於悠然那時本來已經睡了,是被這動靜吵醒的,隨口問身邊服侍之人出了什麼事,卻只得了吱吱唔唔的推脫,於悠然哪裡能不知道這其中有異,不顧丫鬟們的勸阻就換了衣裳就跟著喧鬧聲到了呂氏那裡。
於悠然又不是個蠢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聽個三言兩語就能自行推測了。
她差點沒一個站不住軟倒在地了。
她以為的香巧不僅沒懷上身孕,還被打了板子禁足,真相居然是這樣?
呂氏先是聽說香巧出事了,又看到於悠然出現在面前,簡直恨不得將報信兒的小丫頭?·
但無論如何,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總先要考慮著救人,呂氏當即就讓人去請了大夫。
大夫以最快的速度被請到了安國公府,呂氏才要領著大夫去香巧那裡,偏生這時候於悠然也似是受了驚嚇般捂了肚子就喊痛。
呂氏又是驚又是怒。
但再如何說,於悠然肚子裡的是她的嫡孫,呂氏不可能為了香巧肚子裡的庶孫就丟下於悠然,好不容易將於悠然安置好,大夫又緊著先替於悠然把了脈。
好在於悠然只是受了些驚嚇,煎了安胎藥喝了倒也沒什麼大礙了。
將於悠然這裡的事理清楚了,呂氏才又急忙領著大夫去香巧那裡看情況。
等他們終於趕到,香巧已經坐在一灘殷紅的血跡中滿臉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