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於悠然也不想把這件事攤在這麼多人面前說,
無論如何,(身shēn為女子,在尚未成親前就失了清白,這絕對是件足以讓許多人唾棄的醜事。
可是,於悠然也看出來了,呂氏是絕不會讓自己的一番苦心安排落空的,她只怕是鐵了心的一定要藉著這件事給寧致祥找個媳婦,如若不然,她也不會領著這麼多人過來。
這裡畢竟是安國公府,如果呂氏想,她完全有能力將事(情qíng壓下來私下解決。
既然無論如何,這件事都會鬧出來,於悠然又何必故意遮遮掩掩?
她是認命了,她只要還想活得像個人樣,就只有嫁入安國公府一條路可走,可到底要怎樣嫁,以怎樣的待遇嫁,卻要由她說了算。
呂氏以為所有人都能由得她算計還只能吃悶虧麼?
呵。
果然,在看清於悠然臉上、脖頸、手上的處處觸目驚心的傷痕,即使是那等抱著看(熱rè鬧不怕事大心態的人,也都齊齊往後退了幾步,遠離了呂氏。
對來自己家赴宴的女眷用強,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她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
之前只知道安國公府的八少爺在賞花會上和丫鬟廝混,後來還收了那丫鬟做通房,卻不知道他還是這樣的德(性xìng。
看看於小姐(身shēn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痕,再看看仍倒在(床chuáng上嘴裡含糊不清說著什麼的寧致祥,無論如何,這安國公府啊,她們以後可不敢再叫家中晚輩來了。
察覺到其他人的目光,呂氏直氣得心肝兒疼。
她現在已經開始有些後悔了,若是早知道這於悠然根本不像她以前表現出來的那麼柔順,就算另想別的辦法,她也斷不會同意紅玉的提議向於悠然下手。
如今可好,這於悠然可是個狠角色,她這是給府裡招了個煞星迴來啊!
可無論如何,呂氏仍要想辦法將事(情qíng給圓回來。
“於小姐,這件事是犬子對不住你,但一定有誤會……”
呂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於悠然給堵了回來。
“誤會?”於悠然冷笑一聲,“侮辱官眷,我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誤會,安國公夫人若一定要如此說,那我也只有先如此聽著了,不過,出了安國公府的大門,不管是刑部、大理寺還是都察院,相信咱們大周朝總有個能讓我討說法的地方,若是這些都不行,大不了,我就去了皇城外敲登聞鼓,只要能還我一個清白,就是馬上撞死在金鑾(殿diàn上,總也好過這般不清不白的活在這世上!”
於悠然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
雖然她渾(身shēn是傷狼狽異常,但此番看去,卻自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
便是那些看(熱rè鬧的女眷,這時也不免對她既是同(情qíng又是敬佩。
發生了這樣的事,一般女子恐怕早就要死要活的了,這於家的小姐在這樣的(情qíng況下還能堅持替自己討個說法,倒也是個值得人敬佩的。
但這話聽在呂氏耳中,卻叫她心裡一寒。
她沒想到於悠然會如此難纏,不僅一定要坐實了寧致祥強迫她,還要去敲登聞鼓。
若真叫於悠然去了皇城外,將這件內宅(陰yīn私之事直接捅到了元昌帝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