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火焰離手,柳尋香雙手騰開,再次掐訣變幻,火焰中的白色乳液隨著柳尋香的手決變幻,也開始逐漸成型。
最終,在天色大亮的時候,一塊巴掌大小的紅色方印出現在了柳尋香的面前。
這方印一掌大小,其上還雕琢著一尊人像,這人像沒有具體的相貌,唯獨就是一個形狀,
這身影,正是柳尋香十年修士中的殺戮化身,這方印,就是柳尋香生死之道,十年死道在這世間的形態。
血紅色的方印在光芒下晶瑩剔透,如同血玉一般,讓人看一眼就有種嗜血的奇異感覺,柳尋香看著這方印,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既然你是我入道的法器,那就叫你生死印好了。”
血色方印微微顫動了一下,彷彿在回應柳尋香的話語一般。
生死印觸手冰涼,但柳尋香卻感覺它與自己有種血脈相連的親近之感。
他將這生死印縮小後一口吞下,存放在了體內靈氣火種之內。
就在柳尋香做完這一切之後,店鋪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柳叔,你起來了嗎?該吃飯了。”
柳尋香聽出了聲音的主人,右手一揮,再度恢復了之前的蒼老樣子。
“來了來了...”
柳尋香慢慢的將門開啟,鐵牛和周平二人正拎著飯盒在門後站著,見到柳尋香後,周平張來小手,顫顫巍巍的湊過去抱住柳尋香的腿,奶聲奶氣的說道:“柳爺爺睡懶覺...”
鐵牛也笑了笑,說道:“柳叔,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平日裡這個時候你可早早的就起床了,今日沒見到你,我就直接敲門了。”
柳尋香看著這父子二人,心中閃過一抹漣漪。
“沒事,昨晚作畫,睡晚了些。”柳尋香摸了摸周平的腦袋。
“你啊,年紀大了,不能再怎麼熬夜作畫了,有時間還是要多休息休息。”鐵牛嘆了口氣,將食盒放在桌上,然後替柳尋香將搖椅給搬去了門外。
柳尋香看著正在搬搖椅的鐵牛和坐在門欄上吃饅頭的周平,他有些苦澀的開口說道:“鐵牛,柳叔...要走了。”
“哦,那你吃完飯在出去遛彎唄。”鐵牛下意識的回答道,他還沒聽出柳尋香話中的意思。
柳尋香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鐵牛身子突然一滯,猛然回頭說道:“叔,你這話啥意思啊,你要去哪啊?啥時候回來啊?”
“我要離開這裡,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在回來了...”柳尋香看著呆滯的鐵牛,黯然的說道。
眼前的這個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這十年裡,這孩子十年如一日的照顧著自己,一日三餐,一日一酒,不論風雨,從不間斷。
在鐵牛心中,或許是真的把自己當做了親人長輩,而柳尋香心中,又何嘗沒把他當做自己的後輩。
柳尋香緩緩地走到搖椅旁,端起粥,說道:“鐵牛,這天下間沒有不散的宴席,柳叔本就不是這帝都的人,終究還是要走的。”
“叔,為什麼啊?你...你你這..”
鐵牛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經過十年的相處,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柳叔,是個苦命的人,他沒有親人,沒有愛人,孑然而來,孤苦清寂,所以鐵牛心中一直暗暗發誓,一定要給他養老送終。
“叔,你是不是有啥難事?”鐵牛還是有些不死心。
柳尋香看著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自從鐵牛成親後,他就在也沒有像這樣摸過他的頭了:“鐵牛,還記得叔給你說過一個事嗎,叔要去找她了。”
七年前,少年的鐵牛曾問過柳尋香為什麼不娶媳婦,那時候柳尋香告訴他,自己心中有喜歡的人了,而且也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去找她,這件事,鐵牛知道,他一直都記得。
鐵牛眼中一亮,但神情依舊有些暗淡,說道:“叔,我記得,但是你可以把她接回來啊,為什麼不回來了呢?”
柳尋香看著躺在搖椅上,笑了笑,沒有回答他,而是說道:“有些事你不懂,鐵牛,你還記得叔曾經畫過一直朱雀圖嗎?”
“記得。”鐵牛不知道柳尋香為何突然說這個,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柳尋香畫的每一幅圖,他都記得。
“那你記住,若有一天,帝都上空飛過一隻朱雀,你就帶著你的一家,離開帝都,可以嗎?走的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回帝都。”柳尋香盯著鐵牛,一字一句的說道。
“朱雀...為什麼?”鐵牛問道。
“不要問這些,你只答應叔,你能不能做到。”
在鐵牛的記憶中,從沒見過眼前的柳叔像今天這樣嚴肅,所以他下意識的點點頭,將這件事記在了心中,即使他不知道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柳尋香滿意的笑了笑,躺在了搖椅上,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