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糟鼻子臉色難看,卻低頭詭異地笑著。
這死丫頭敢如此辱罵他母子,等今日危機解除,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也別等著給她尋個好人家了,索性把人賣給過路的行商,狠狠地宰一筆。
至於說姓曹的族人,他在這京城住了二十來年,已經改姓了曹,憑自己與曹家族人的交情,大不了賄賂些銀子,誰還理會一個外嫁姑娘!
那少女罵了一通,才注意到屋裡的異常,那不要臉的母子老實的跪在牆角,屋子中央卻站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女。
就著昏暗的油燈,她用貪婪的目光把疏桐從頭髮絲看到腳底。
少女惡狠狠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哼道,“你們是誰?為什麼來我家?”
二當家走上來,“丫頭片子,你和誰說話敢這麼衝!”
那少女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人。
此人也是一身富貴打扮,身上的錦袍就不說了,腰掛著一塊品相極好的玉佩!
他那日在街上看上一位俊俏公子,那公子身上的玉佩看著還不如這塊好,不禁對二人的來歷有些猜疑。
轉臉收了凶神惡煞的表情,反而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眨眨眼睛,期期艾艾道:“你們是誰?為什麼到我家來?”
疏桐見這少女和自己年紀相仿,卻變臉速度如此之快,笑吟吟地看著熱鬧。
二當家喝道,“沒眼睛的東西,看見我家主子還不跪下!”
少女的身體猛地一抖,聳肩顫巍巍的抬頭,此刻雙眼中已經溢滿了淚水,一副小可憐模樣。
“恕奴家愚鈍,不知您家主子是哪一位?”
說完輕輕側臉,隱晦的向二當家拋了個媚眼。
身為平民少女,她有一顆往上爬的野心。
覺得自己姿色出眾,應該嫁入豪門享福!
只恨家中親眷都是平民,愣是找不到一絲裙帶關係讓她結交上流社會。
更不耐煩待在這貧寒的家中,她常常出去串門,希望能偶遇一兩位遊玩的貴公子,被她顏色傾倒,帶回讓她過上富貴日子!
可惜她總是時運不濟,也曾遇見過被勾動心思的,可惜人家只是調笑幾句,根本沒人願意帶她回去。
昨日在街上又勾搭上一位,那公子長相風流,看著像是有錢人。
她又故技重施想勾搭一二,沒想到那男子居然帶著一個凶神惡煞的女伴,不由分說便讓人打了她一頓。
魚沒吃到落了一身腥,渾身骨頭都疼。
回到家來,這兩個不中用的也不知道給找個大夫看看,這才憋著火衝出來,罵人出氣!
沒想到家裡居然來了,穿戴富貴的這麼兩個人,那少女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卻打扮的如此貴氣。
那身穿戴看得她眼睛發直,眨眼又冒出一個青年公子!
不錯,在這少女眼中,二當家就是個可以勾搭的物件!
二三十歲年紀,打扮富貴,比昨天那公子強多了!
疏桐注意到,那少女的眼睛不斷的往二當家身上勾啊勾,心裡發笑。
偏偏二當家毫無知覺,還在喝斥,“你這種賤民,哪配知道我主子是誰?老實跪下!”
那少女似乎受了委屈,身子晃呀晃,好像腿腳不穩似的,突然向二當家懷裡撲過來。
二當家被唬了一跳,靈活地退到疏桐身邊。
那少女原就受了傷,碰瓷失敗,撲通一下,重重砸在夯實的泥地上。
疼得她一聲慘叫,“大爺,奴家受傷站立不穩,求大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