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暗暗懊惱,隨即又想到包娘子讓他調查的事情。
兩個人開了個碰頭會,把他知道的情況一一說了,又和包娘子一起提審與案件相關的一行人。
最後,竟讓他們查出一個啼笑皆非的原理由。
二當家讓人把供詞都畫押,繼續關回去。
才和包娘子抱怨,“想不到是那小蹄子懷恨皇后做出的事!”
包娘子嘆道:“這樣也好,若是那賤人不安好心,直接下毒藥傷了主子,那才糟糕呢!”
二當家想想也是後怕,“是啊,以後我們一定要把這後宅看好了,不能讓人再鑽了空子!”
卻說疏桐,大半夜拎著個垂死的人,出了府邸,飛簷走壁,很快就到蓮花巷。
多虧常德管家細心給畫了地圖,很快就找到了方家那處小宅子。
此刻,天色已晚,方宅後院廂房屋裡還點著燈。
疏桐悄悄落在房頂,放開神識。
西廂房屋裡有兩個女子,其中一個丫鬟打扮的,用抱怨的口氣說道,“大姑娘!二姑娘也太過分了!您辛辛苦苦做了半個月才繡好的炕屏,她一聲不吭就搶了,還厚臉皮還跑到老太太那說是她親手做的,真是太不要臉了!”
一個臉色白淨,眉目淡然的少女,低聲喝斥道,“香草,不許混說,炕屏原本就說了是我和二妹一起送的禮物!”
叫香草的小丫鬟暗暗撇嘴,卻也知道不能讓人聽見。
壓低了聲音說道,“可二姑娘在老太太面前壓根沒提大姑娘您的名字,一個人把功勞全攬了去!”
“罷了,你趕緊替我分線吧!趁著時辰還早,我把這片葉子繡出來!”大姑娘一點不動氣。
“姑娘,你就是太好性了,咱們忍氣吞聲她越欺負人!”
香草嘴上抱怨,手上動作卻沒閒著,分好了線,又把油燈往方大姑娘面前送送。
“太太如今也太刻薄了,明知道小姐晚上要刺繡也不多給點燈!”
用剪刀把燈芯剪了,讓火焰更亮,“姑娘,靠近些看得清楚,可別把眼睛弄壞了!”
方大姑娘似乎習慣了這個愛抱怨的小丫頭,低頭飛針走線。
疏桐又把神識轉向東廂房,那裡也有一主一僕兩個。
那小姐正拿著一件粉色衣裳在身上擺弄著,“白果!這衣服好看嗎?”
穿著青色掐月牙邊比甲的丫頭,笑道:“好看,這衣裳配上姑娘的花容月貌,那可真是錦上添花呀!”
方二姑娘得意的笑著,自己也很滿意,又在身上比劃一下,可惜桌上的銅鏡太小,照起來很模糊。
她洩氣地把衣裳丟在床上,撅著嘴道,“這日子真沒法過了,這麼小的銅鏡怎麼用啊!”
那叫白果的丫頭,連忙把衣服拿起來掛著。
“二姑娘,世事無常,誰能想到赫赫有名的鎮南王府說倒就倒了!”
“好在吉人有天相!咱家雖然受連累,好歹老爺還是個官身,以後總有出頭的時候!”
二姑娘洩氣地坐在繡榻上,“道理我都懂,可我這心裡總是憤憤不平的!”
“馬上就到春日宴了,再去參加宴會,那些狗眼看人低的,還不知道怎麼編排我呢!”
白果掛好衣服,轉身替她解開頭髮,邊勸導,“二姑娘,何必與那些人一般見識,咱家如今是落魄了,可您還是官家小姐,憑您的花容月貌,春日宴上一定會一鳴驚人,到時找個如意郎君,一步登天,看誰還敢笑話!”
方二姑娘也滿意自己這副容貌,想想皺著的眉頭又鬆開。
冷笑道,“你說的對,做人就怕比較,和戚家那些姐妹比起來,我算是幸運了!”
白果自然是順著她的話說,“那是自然,想當初,戚家姑娘多麼嬌縱,連宮裡的公主都敢欺負,現在又如何?還不是做了孤魂野鬼!”
“掄起來,她們得意的時也沒少欺負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