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這個小賤人,居然吃光了一桌子飯菜,衝著她囂張的冷笑。
“怎麼!剛才還說請我吃飯,這麼快就翻臉了!”
汪氏臉皮抽動,竟不知道說什麼!
疏桐又轉頭瞪著張老頭,那兇悍的目光讓張老頭直縮脖子。
“死老頭!你給我記好了,張山娃的東西不是那麼好霸佔的!”
疏桐抬腳把方桌腿踹斷,一桌子殘羹冷炙稀里嘩啦灑了滿地,嚇的張老頭連連後退。
“窩囊廢!”疏桐冷笑,揚長而去。
她這邊心滿意足的走了,張家眾人還處在震驚中,死丫頭這是瘋了?
她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大力?好在大家傷勢不重。
汪氏回神先是破口大罵,又讓兒子抄傢伙追上去,剛才都是意外,決定不能饒了小賤人!
可大門外早沒了疏桐的蹤影,跑到江邊,只有一堆破爛根本找不到人。
沒有人能猜到張小月已經跑進了蟒山。
此刻,疏桐悠閒的躺在自己的樹屋裡,回味著張家人,看見碗碟裡只剩下點湯湯水水時錯愕的表情,暢快的笑了。
少女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樹梢,驚起無數的飛鳥。
一夜未眠說的是張家眾人,大節下沒吃上好飯,吃了驚嚇。
一家子在屋裡商量到半夜,早起,胡亂吃了早飯,幾個兒子嚷嚷肚子疼,汪氏無法,只能拉著老頭子跑到里正家門口。
望月村的里正張得文是張老頭的親侄子,一大早,飯碗還沒端穩,小叔就上門了。
“哎呀!叔嬸,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
能當上里正,張得文豈是一般人,早猜到他們的來意。
不就是惦記小月丫頭手裡的銀子嘛!哼!有便宜大家佔才對!
汪氏嫁進門過的順風順水,唯一的眼中釘張山娃也死了,剩下一個孤女也活不了多久了。
誰知道死丫頭命大,偷偷藏錢了,還讓自己兒孫吃了苦頭,她肚子裝著惡氣,一定要把銀子弄到手!
剛進門頭幾年,汪氏還做小服低,一口氣生了四個兒子,她的腰板子硬了,公婆早死了,她慢慢的就成了張家真正做主之人。
馬上開口說道:“大侄子,我家小月要蓋房子,找了你媳婦孃家兄弟,有這事嗎?”
張得文鄙視的看了他小叔一眼,暗歎,遇事就讓老婆子出頭,夫綱不振啊!
可惜那老頭不為所動依然沉默,他只能點頭,“是有這麼回事,我那大舅子說話就到了!”
“哎呀!我說大侄子,這蓋房不是小事,你怎麼敢相信一個丫頭片子的話啊!”汪氏完全是一副為他著想。
“小月還是個孩子,她說話能算數?還是她已經給定金了?”
一句話說到點子上了,張得文聽到他媳婦的轉述也是不相信的。
可她媳婦再三強調小月那丫頭穿了新衣服,一定還藏錢了。
他思量一下,反正找的是自己大舅子,事情不成也無所謂,才答應的。
“她是個老實孩子,不能騙我!”再如何懷疑,張得文還是一副穩如泰山的架勢,十幾年的里正可不是白乾的!
話音才落,院門口走來一個小姑娘,乾淨利落的新衣服,整個人顯得生氣勃勃。
“里正叔,我當然是好孩子!”疏桐邁步進來,笑眯眯的丟了二十兩銀子在桌上。
“這是蓋房子的錢!”
張得文大喜,這可是真金白銀啊!想不到張山娃死了還留下這麼多錢,連忙收好!
汪氏被兩個亮閃閃的雪花銀看直眼了,突然大叫道:“等等,這都是我家的銀子,我們不同意蓋房子,銀子還回來!”
張得文才不理會,抓銀子塞入荷包揣進懷裡,那動作一氣合成。
疏桐笑盈盈的開口了,“為什麼不能蓋房子,這是我給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