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月亮爬到山頭的時候,忙碌了一天的村落慢慢安靜下來。
古人沒有什麼夜間娛樂活動,又是鄉下地方。天黑透了,很少有人家捨得點油燈,多是早早洗了上床休息。
靜逸的村莊陷入了沉睡,大地一片安寧。
月上中天時,白麵餅似的圓月在地面上撒下一片清輝,也讓幽靜的村落顯出朦朧的輪廓。
在這萬籟俱靜的時候,村裡突然有一戶人家的院門悄悄開啟,一個人影溜了出來。他顯然很熟悉地形,就著朦朧的月色很快就出了村子。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那人返回村裡,他身後似乎多了一群人。
這些人彷彿是從地下冒出來的鬼怪,舞動手裡的鋼刀,隨那人指點直奔村西的一處小院。
“許哥!那小賤人就住在這裡!”一個低沉的聲音指向疏桐的院子,可巧天上的圓月從雲層中探出頭來,照亮那人猙獰的嘴臉,說話的赫然是張得海!
“這麼大的院子就她一個人住?”他身邊是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應該就是佔山為王的山賊許魁。
張得海連忙道:“是!小賤人有錢,下人都住在別的地方,這裡就她一個人!”
許魁咧嘴一笑,揚手向手下示意,一群短打男人瞬間散開,包圍了院落。
“一個小丫頭居然敢一個人住,這可是白白送上門的肥羊啊!”
張得海卻很慎重的說道:“大哥,那小賤人有把子力氣,十個八個好漢都不一定能拿下她,你們要小心啊!”
許魁冷哼一聲,“我說老弟,你也太小看我們了!”
他招招手,立刻就有兩個手下蹲在院牆邊,旁邊一個人借力跳到二人肩頭,一個翻身便進了院子。
很快,就從裡頭把院門開啟了,許魁大搖大擺的進了院落。
張得海恨死了張小月,連忙跟上,他要親眼看見死丫頭的慘樣。
這邊許魁進了院子才發現裡頭只有小小的三間房,不覺撇嘴道:“我說老弟,這訊息是不是不準啊?真是有錢人就這點房子?”
張得海連忙道:“這房子是之前蓋的,死丫頭是後來又得了許多的錢財。那村頭五間大瓦房的院子就是死丫頭的,現在做了酒坊!”
許魁剛剛路過那邊還真聞到隱隱的酒香,不由得呵呵笑道:“還有酒坊,太好了老子就愛喝酒,回頭一鍋端了去。”
安靜的夜裡,許魁的笑聲有些猖狂,嚇的張得海連忙拉了他。
“大哥!小聲點,別驚動了小賤人!”
“我說兄弟,你也太大謹慎了,且看兄弟們的手段!”
這時許魁的手下已經跑到疏桐的窗根底下,從懷裡拿出一根竹管,輕輕戳破窗戶紙,對著裡頭噴入迷煙。
“這是我特製的迷煙,就算是頭牛也會被迷倒。我說兄弟你也試過的,還擔心什麼?”
張得海想自己上回被抓就是吸了迷煙,不僅苦笑。
又連忙道:“大哥,這小賤人和旁人不同,等閒的迷煙不一定能迷倒她呀!”
許魁聽他三番五次的強調,有些不耐煩了,撇嘴道:“也就是你這種沒見識的文弱書生,才會這樣緊張,你大哥我好歹是行走綠林的好漢,手裡頭能沒點好貨嗎,放心好了,那裡頭的人絕對睡死了!”
這樣誓言旦旦的保證也沒有讓張得海安心,遲疑道:“那百花樓的香媽媽也用過迷煙,可是一點用也沒有啊!”
許魁眉頭一挑,“香媽媽?是安城百花樓那個?”
張得海連連點頭,“對,就是那個香媽媽,把小賤人買去安城,可沒過多久那小賤人又大張旗鼓的回來了,彷彿還發了一大筆財。我找人去百花樓打探訊息,可惜安城如今戒備森嚴,暫時還沒有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