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注意到丈夫意動了,又說道:“因為小月這事,咱家在村裡頭也沒什麼臉面,依娘和老四對小月的態度,我估摸著他們不會罷手。”
“可小月也不是好惹的,我怕再折騰下去,會連累到兩個丫頭的婚事。”
說著她撫上自己的肚皮,嘆道:“我一直想替你生個兒子,可家裡亂糟糟的事情不斷。就算將來生了兒子也沒有好日子過。”
沒生個兒子,也是張得河心裡的痛。
朱氏繼續蠱惑著,“分家了,咱們該孝敬的還一樣孝敬,有些事情就不要再摻和進去了。”
張得河的確動心了,不過他還並沒有吭聲。
朱氏又道:“如今,族人都站到小月那邊,村民也看咱家笑話。娘還不依不饒的,我可過夠這樣的日子了!”
張得河和張得江是雙胞胎,最是孝順汪氏,黑著臉呵斥道:“當初住著大房子吃香喝辣的時候,我看你倒舒服的很。”
朱氏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眼珠一轉又道:“我不是說爹孃不好。按理說那邊的宅子和地就該是爹的,咱們根本就沒錯。都是張小月混不吝,才攪得家無寧日。”
張得河心裡舒服了,拍著炕頭哼道:“缺管教的小賤人,遲早要收拾她!”
朱氏拍拍他的肩嘆道:“算了,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你知道嗎?那邊酒坊要開張了。”
張家兄弟覺得丟臉又受傷,都窩在家裡不出門,兩個媳婦出門洗衣服,外頭的事情知道的不少。
“小月答應酒坊一半的收入歸族裡呢!”朱氏又來一句。
“有這事?哼,難怪大伯一家都站在那邊,原來是撈著大便宜了!”張得河酸溜溜的。
朱氏嘴角一勾說道:“不光是他家。村裡好多人都在酒坊找了事情。聽說給的工錢比在鎮上做夥計還多,明明咱們才是一大家,便宜都讓外人佔去了。”
誰不喜歡錢?
張得河鬱悶又氣憤,躺到炕上。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那死丫頭錢再多咱們也撈不著。”
朱氏暗笑,“這可不一定!畢竟年紀小,我看那丫頭吃軟不吃硬,說幾句好話,徐徐圖之不怕撈不到好處。”
張得河知道媳婦向來有計謀,連忙追問,“那你說怎麼辦?”
朱氏胸有成竹的笑道:“日久見人心!咱們先分家,表面上和老宅劃清界限。你再到找找你大伯,去酒坊謀個事情幹。我這邊讓兩個丫頭暗暗結交小月。不過是個小丫頭,好好哄著還怕她不聽話!”
張得河沒有吭聲,朱氏也不多說。
過了一會兒,張得河似乎在自語,“那丫頭有酒坊,還有幾十畝地。好大一筆產業與其便宜外人,不如咱們自家人爭一爭。”
朱氏拍手道:“對啊!我們和小月也沒有深仇大恨。之前佔了她爹孃的也都吐出去了。”
“我算看出來了,那丫頭雖然厲害卻不主動惹事。你看看這三番五次不都是咱們這邊先找她麻煩,她才翻臉的!”
張得河暗暗點頭,朱氏笑道:“我好歹是她親嬸子,她沒有親孃教導,我這個做嬸孃的不能不管,多關心幾回,小丫頭一定心軟了,到時候多少好處弄不到!”
 
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