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氏嘆道:“老大,趕緊起來吧,在這裡說這些幹什麼?家裡也不是揭不開鍋,再堅持幾年,等明子當官了,日子就好過了。”
趙守信抹了一把臉,笑道:“娘,兒子也是這樣想的。咱家明子有出息,讀書好,等到他將來當官了,您老就等著享福吧!”
古氏聽他描寫的美好未來,也不由得笑了。
“是啊,我們老趙家祖墳上冒青煙,出了明子這麼個讀書人,一定要好好栽培他,你放心,娘手裡還有點銀子。”
趙守信眼珠一轉,他早就猜到爹死的時候還留了銀子給娘,不過那能有多少。
收斂了笑容,認真地說道:“兒子之所以要定下小月和明子的親事,其實是有私心的。”
古氏心裡一動,已經猜出他的想法,面上卻不顯。
“你說說是怎麼打算的?”
趙守信暗喜,果然在娘心裡孫子比外孫女要重要。
拉著他孃的手坐下來,說道:“娘,咱們在小月家住了這段時間,你也看出了小月丫頭手裡有錢,而且大方。”
古氏想到平常的衣食,簡直是天天過年了,連連點頭。
“你說說,家裡又沒有什麼大事,小月還願意養幾個下人,給他們的工錢比咱們下地幹活掙得還多呢!”
古氏一怔,遲疑道:“還要給錢?我還以為給他們口吃的就行了。”
趙守信撇嘴道:“天天有肉吃,還發工錢這些都不算什麼!還有呢!”
古氏詫異,“還有什麼?”
趙守信一肚子不甘,“別的不說,小月的酒坊就要開張了,姓李的老東西給弄了張契約,上頭居然出標明瞭還有他一份分紅。”
“有這事!”古氏皺眉,“他不是小月管家嗎,還給什麼分紅,太貪心了!”
趙守信一樣的恨鐵不成鋼,“小月那傻孩子,說只要給她足夠的酒喝,就不要收入,通通交出去了。我在旁邊看著心裡那個急呀,可再說小月就是認死理不聽。”
“什麼!”古氏徹底坐不住了,跺腳道:“這,這孩子真是太胡鬧了,出錢出地的居然不要收入,真是傻嗎?”
趙守信也點頭,“單看這一件事,就說明小月這孩子是糊塗的,手裡有再多的銀子也架不住這樣胡花,再加上那不懷好意的管家攛掇!”
“對了,還有那裡正也不是好東西,酒坊的一半收入要歸他們族裡,最後還不是繞到他的腰包,合著到最後,小月出錢出地是替他開的酒坊!”
古氏氣的直拍大腿,“這孩子糊塗啊!她跑哪去了,趕緊叫回來,我要說說她!”
“不行!我要去找族長評理,不能看孩子小,就這樣欺負她,糊弄她呀!”古氏氣的渾身都疼!
趙守信連忙拉住古氏,“娘,說了也沒人聽啊,再說小月自己不出頭,咱們說破嘴皮也沒用!”
古氏彷彿一盆涼水澆頭,是啊!小月那性子執拗,她認準了,別人說再多也是白操心!
暗歎:“唉,這孩子也不知道像了誰,做事情也不跟大人商量。平白無故被別人佔了便宜。”
趙守信同樣是捶胸頓足,“您看小月這樣折騰,不看著點能行嗎?”
古氏長嘆一聲,“是啊!再這樣下去,有多少銀子都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