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好大的力氣！”滿臉橫肉的那個笑起來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那尖嘴猴腮也賠笑道：“張姑娘！眼看日頭上來了，不然我們做牛車走吧！”
張得文很有眼色，招呼老江頭把牛車趕來。
於是，疏桐和衙役，並李寒張得文一起上車，往鎮上趕去。
其他人目送著牛車離開，久久沒有人說話。
突然聽到老張家院子裡傳來一聲哀嚎，卻很快又被打斷，似乎是被人生生掐斷。
眾人這才回神。
“小月真是天生神力啊！這拳頭若是落在人身上，這人還有命嗎？”有人心有餘悸。
另一個人連連點頭道：“是啊！之前只看她打人了，想不到這孩子心裡有數，手下留情了啊！”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
有個族老嘆道：“老九家行事太不著調，難怪小月生氣。”
又有人幸災樂禍，笑道：“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招惹小月，這下好了佔的房子和地都要吐出來，我看老九這回還有沒有臉去族長面前哭！”
“哼，他就是個窩囊廢。遇見事情就找他大哥。不過要我說，這也是他活該！”
“說到根子上，還要怪他娶那媳婦不賢！但凡那婆子有點善心，也不至於鬧到這今天這步田地。”
提到汪氏，眾人的話題更多了。
這世道更苛責女人，說起來張老頭是張山娃親爹，他的不作為比汪氏更可惡。
當初，先妻死了，留下襁褓中的嬰兒，他卻彷彿沒有看見，做親爹的都不管不問，汪氏這個後孃才慢慢把膽子放大了。
這些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可說起閒話，人們還是把更多的責任推給汪氏，也許就是時代的悲劇。
有那長舌婦在後面掐著聲音說道：“汪氏最不是東西了！”
“是啊，山娃小時候可是我們族裡你家一口我家一口喂大的，汪氏老不要臉的，沒管過他一天，也有臉霸佔他的房子和地！”
“要我說小月這孩子也是感恩的，之前她可沒有開口要這些，還不是汪氏貪心不足又惦記她的產業，這下踢到鐵板上了，吃多少吐多少！”有人拍手暢快。
他們這些人大著嗓門在老張家門外議論著。
張家的院門被踢爆了，躲在屋裡也能聽得清清楚楚，一個個氣的咬牙切齒，卻不敢衝出來對質。
又聽到外頭一個族老嘆道：“唉，事情鬧到今天這一步還不知如何收場啊！小月是很厲害，可進了衙門要想全身而退可就難了。”
一句話，讓眾人的議論聲都小了。
屋裡的汪氏等人卻樂開了花，嬌妮哼道：“娘，你剛才幹嘛要攔著我，那死丫頭再厲害還不是乖乖的跟官差走了。她再也回不來了，咱們現在就去把她的東西都拿回來吧！”
一句話說的大家心頭都火熱起來。
張老頭遲疑了一下，剛才外頭人的議論，他可聽得清清楚楚的。
說自己這個當爺爺的不管孫女，還霸佔孫女的家產，雖然不願意承認，他的老臉也有點紅。
“要我說還是算了吧！”
 
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