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準備回去午睡的趙守信聽到動靜,連忙跑來。“喲,這麼熱鬧!是張家族老吧?今天來是替我們小月做主的吧!”
說完趙守信往疏桐旁邊一坐,一副主人家的派頭。
族老都是六七十歲了,沒人吭聲。
里正張得文在這裡算是小輩,咳嗽一聲,站出來說道:“小月啊,今天我們來的確是要給你一個交代。”
疏桐笑吟吟的,“里正大叔做事公道,我相信。”
張得文苦笑一聲,“小月啊,雖說你小叔把你賣了是不應該,可這打著骨頭連著筋,都是一家子血脈,你看這事……?”
疏桐低頭喝茶,只當沒聽見。
趙守信已經坐不住了,喝道:“怎麼個意思?難不成我家小月白受罪了,你們想包庇不成?”
“不不不!”
張得文連連擺手,一臉正氣地說道:“張得海行事太狠毒,族裡是不會饒他的,只是畢竟不是什麼好聽的事情,族裡的意思,對他的處罰就不要公開了!”
疏桐無所謂的笑道:“不知道族裡打算怎麼處罰他?”
張得文還真不好說,按理說張得海做出這樣的事情,的確要受到懲罰。
不過他好歹是個讀書人,如今是童生,有機會中秀才,也算是為族裡爭光,總不能把他逐出家族。
再者他害人也受到懲罰了,腿被小月打斷了,還能怎樣。
雖說他一個做叔叔的,把父母雙亡的侄女賣了有違人倫,可不算違法,這事還真不好辦,真把他逐出去也是張氏一族的損失。
嘆道:“小月!咱們張姓一族雖然是望月村大族,可一共就出了兩個秀才,張得海讀書好,很有機會中秀才,他年歲不大,將來再進一步也有希望!”
說到這裡,他有些無奈道:“若是把你小叔逐出去,咱們姓張的就要被別人壓上一頭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不如先說說族裡是怎麼打算的!”
疏桐面無表情看的張得文心頭暗顫,他連忙收斂情緒,心說自己怎麼會害怕一個不到十歲的女娃兒?一定是錯覺。
吸了一口氣說道:“張得海苛待侄女就罰他跪祠堂,再讓他寫悔過書,保證以後再也不針對小月。”
“就這樣?”
趙守信陰陽怪氣的,“這也太便宜了,要我說必須要讓他知道疼,省的日後又打我外甥女的主意!”
張得文一笑,“不知親家老哥是什麼個意思!”
趙守信脖子一梗說道:“賠錢!讓他賠錢,我們小月不能白受苦!”
張得文心頭一鬆,這倒是個好主意。笑道:“不知道賠多少合適?”
疏桐抿著嘴沒有開口,趙守信那邊已經大包大攬道:“一百兩!不!一千兩!”
族老都變色了,一百兩已經超出他們的預期了,還一千兩,這是敲詐!
雖說張得海賣侄女這事不對,不過張小月父母雙亡,這個親叔叔的確能替她做主。
這世上賣兒賣女的多了,親叔賣侄女說出去是不好聽,可也不犯法。
再說小月丫頭全須全尾的回來了,看樣子還發達了。又弄斷了張得海的腿,怎麼還不依不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