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鄭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就連鄭強身旁的隨從也沒有反應過來,傻傻地站在原本一動不動地看著李雲霄,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因為他們從來就沒有想到過會有這種事發生,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
嘈雜的酒樓的在這一刻突然安靜下來,就彷彿進入了深夜一般,靜得可聞蟲鳴之聲,然而氣氛是壓抑的,就像暴風雨即將來臨一般,令人喘不過氣來。
一些膽小之輩生怕遭受到無妄之災,開始偷偷地溜出酒樓,離得遠遠地,但更多的人選擇了留下來看熱鬧。他們雖然害怕得罪鄭強,但能親眼看到有人替他們教訓一下鄭強,這心情是挺不錯的,於是交頭接耳之聲慢慢多了起來。
過了好半天,鄭強在隨從的攙扶之下騰騰地爬了起來 ,死死地盯著李雲霄,眼神之中充滿懷疑之色,就好像這是一場惡夢而已。然而他那張又痛又腫臉頰告訴他,這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你們都是死人嗎,沒看到我都被人打了嗎,還不給我上,把他給我弄死。”鄭強狠狠地踹著這些攙扶他的隨從,大聲喝斥道。
這幾名隨從終於回過神來,惱羞成怒,於是把怒火全部撒在李雲霄身上,紛紛撩起衣袖,露出光光膀子,就像平民百姓打架一般,張牙舞爪的朝李雲霄衝去。
李雲霄毫不客氣,抬起腳便是一陣猛踹。慘叫之聲接二連三響起,幾道身影頓時如沙包一樣跌飛出去,撞得木桌碎了一地,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之聲。
鄭強沒有想到李雲霄如此的強大,一招就將他的這幾名隨從放在地,詫異之下也有些慌了神,不過想到這裡是西湖城,心裡又安穩了不少,定了定神,偷偷地給自己的一名隨從使了個眼色,同時拿話來套李雲霄的底細,道:“我是鄭家的人,你竟然敢打我?”
在外漂泊了多年,李雲霄也算是有了一些江湖閱歷了,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沒有多大的少年恐怕居心不良,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瞟著那個正偷偷溜走酒樓的隨從一眼,卻沒有阻擋,而是皺著眉頭道:“你是鄭家的?”
“不錯,本公子鄭強,家父是本族的族長,如果你現在肯賠禮道歉的話,本公子可以既往不咎,饒你一命。”鄭強以為李雲霄怕了,膽氣不由得上升幾分。
“賠禮道歉?”李雲霄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我可從來沒有對別人賠禮道歉的習慣。當然,對於那些執意要我賠禮道歉的人,我也無法拒絕,不過這些人的下場恐怕很不妙。”
說到“不妙”二字時,李雲霄還特意加重了聲音,然後盯著鄭強道:“不知你現在是否還需要我賠禮道歉。”
鄭強這種依靠家族背影魚肉鄉里的人平時雖然極為的囂張,其實就是一個膿包,真的碰硬茬子就軟了,此時見到李雲霄那詭異的笑容,心裡猛然抽搐的一下,好不容易漲起來的氣焰立即焉了下去,連連擺手道:“不需要,不需要。”
這一幕讓一些不明就裡的熟知鄭強為人的圍觀者大跌眼鏡,他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鄭強有服軟的一面,頓感奇怪。當然,其中不乏思維靈活者,立即猜出鄭強的用意,暗歎李雲霄如果再不離開的話,恐怕就離開不了了,有厭惡鄭強的者為李雲霄暗暗著急,偷偷給他使眼色,提醒他趕快離開,然後李雲霄只是並未理會。
如果鄭強不自報家門的話,不用這些人提醒,李雲霄也會自行離開,倒不是因為怕惹事,而是不願招惹一些沒必要的麻煩。但是現在他既然知道眼前的這個蠻橫霸道的人不僅來自鄭家,而且還是鄭家族長之子,如果不好好教訓他一頓,羞辱他一番,為寧家出出氣,有些說不過去。當然,李雲霄之所以願意如此幫助寧家自然是因為和寧靜的關係。
沒有多大功夫,酒樓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樓梯發出咚咚咚的踏板聲,隨後跑上來二名中年修煉者。
領頭的那個人正是之前被李雲霄一腳踹飛,後人受到鄭強眼色而偷偷溜出酒樓的隨從。另一人雖然是陌生面孔,但不用想,也能猜出他的身份,如果沒有意外,他應該就是鄭家之人了,是鄭強叫來的幫手。
“少爺,你沒事吧?”
“你瞎了眼,還是豬腦袋,沒看到我的臉都脹成了這樣,你說有事沒有事……”鄭強見到來人,頓時來了精神,立即恢復了本性,大發雷霆,大聲斥責。
這人被罵得狗血淋頭的人叫鄭方才,是一名七級武師。他雖然也姓鄭,但身份顯然遠遠比不上鄭強,所以面對鄭強的指責,儘管心裡有一千萬個不爽,卻是唯唯諾諾,不敢露出絲毫的不滿,直到鄭強罵累之後,才小心翼翼地討好道:“少爺,是誰做的,我這就弄死他,替你出出氣。”
“這還用我來告訴你,你沒長眼睛嗎?” 鄭強氣得臉都綠了,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我上,給我把他拿下來。”
“都給我住手,你們想做什麼?你們是不是想把我周家的店給拆了不成?” 就在鄭家人準備出手的時候,一個年約七旬的中年老人走了出來。
“易木法師,你怎麼在這裡?”看見來者,鄭強顯得有些吃驚,一臉傲然的他居然出現一絲懼意。
“哼!這是我周家的酒樓,我不在這裡,難道還在你們鄭家不成?”被鄭強稱為易木的法師譏笑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總之,我不充許任何人在我周家的地面上倒亂,就算是你的父親鄭少華來了,我也是這句話。等會兒我會讓人當你們的面清點損壞物品,你們按價賠償。”
“易木法師,你應該知道,雖然是我們撞壞了酒樓的物品,但罪責不在我,而在此人,是他動的手,我們也是受害者,你看看我的臉,都脹成了這副模樣。”鄭強感覺有些憋氣,但又不敢頂撞易木法師,只好辯解道。
“我知道,所以損壞的費用我不會讓你一個人付,放心好了。”
“這不是錢不錢的事,而是我現在被人揍了,如果我就這樣算了,我鄭強豈不被人恥笑一輩子。”
“你會不會被人恥笑一輩子,我管不著,但是,膽敢在我周家的酒樓鬧事,我絕不客氣。”易木法師輕哼一聲,瞟了鄭強一眼:“當然,你如果很想報仇,大可守在酒樓大門,等此人離開酒樓之後,你想怎麼報仇就怎麼報仇,我管不著。”
“如果他呆在酒樓一直不出來呢?”
“呵呵,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你就好好等著。難不成你想讓我們周家為了你鄭公子而趕走自家的客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