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去把水缸裡的水給我挑滿來。”一名年約二十左右的男子將肩膀上的水桶往地上一扔,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語氣極為強硬。
他叫韓零,是血劍宗的一名外門弟子,擁有三級武士修為。
“我們倆人今天的任務只有砍柴,沒有挑水。要想挑水,找別人去,少來煩我們。”說話的少年冷冷地看了韓零一眼,斷然拒絕道。
少年姓李,名雲霄,今年十五歲,面黃肌瘦,看起來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但眼神犀利,仿若兩道鋒芒畢露的劍芒,讓人望而生畏。
和他一起砍柴的是他同村的兄弟,叫李海濤,身材魁梧,四肢發達,從小臂力過人,力大如牛。
“呦呵,幾天不見,脾氣居然長了不少嘛。”韓零臉上掛著一絲冷笑,上下打量著李雲宵,嘴裡發出嘖嘖之聲。
李雲霄和李海濤瞥了他一眼,懶得理會,直接無視他的存在,繼續揮動著手中的長劍。木屑在他們長劍的舞動之下,如雪花一般紛紛飄落下來,濺得滿地都是。
“你們倆看起來很不服氣啊,是不是在心裡罵我?”
韓零嘴上雖然這樣說,但表情似乎並不生氣,只是語氣漸冷,呵斥道,“我不管你們倆人願意,還是不願意。這水,你們挑,也得挑,不挑,也得挑,由不得你們拒絕。”
李雲霄這才抬起頭來,神情傲然,哼了一聲,道:“你算什麼東西!明明是你的事情,憑什麼總是要我們去做?”
“憑什麼?”韓零哈哈大笑起來,“就憑你這垃圾一般的武脈,就憑你的實力遠遠不如我。像你這樣的廢物,這樣的事情不由你做,難道還要我來做不成?”
“在別人眼中,你同樣也是一個廢物。都是廢物,在我面前,你有什麼值得驕傲的資本?”李雲宵反唇相譏,絲毫不讓。
“牙尖嘴利!我告訴你,你別進酒不吃,吃罰酒。天黑之前,如果水缸裡的水還沒有挑滿,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倆人!”韓零臉龐抽了一下,神情變得極為難看,開始威脅起來,隨後甩袖而去。
望著他走遠的背影,李海濤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液,“呸”了一聲,然後扯了扯李雲宵的衣服,道:“反正我們以前也幫他挑過水,再挑一次,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吧。”
李雲霄正色道:“就因為我們以前經常幫別人做事,所以這些人總是覺得我們軟弱可欺,把我們當奴隸使喚,以至於我們連修煉的時間都不夠用。
今天,我把話撂在這裡,我不去挑,你也不準去,否則,我跟你翻臉。”
李海濤道:“可是,如果我們不挑的話,他絕不會放過我們的。”
李雲霄不屑道:“怕什麼,不就是打架,誰怕誰!”
李海濤道:“問題是,我們倆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真要打起來,我們會死得很慘的。”
李雲霄瞪了他一眼,道:“能有多慘,就憑他,最多痛揍我們一頓,難道還敢殺了我們不成?我這副身板都不怕,你怕什麼?而且,我決定,從今天開始,誰來找我們做事,我們都不做。
否則,這樣下去,我們哪裡還有時間修煉?不要忘了,我們兄弟倆人當初為什麼要加入血劍宗。我們是來修煉的,不是來替別人打雜的。”
李海濤終於記起自己曾經也是有過偉大夢想的人,也曾幻想過能成為一代絕世強者,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只是這世道太不公平,現實太過殘冷,他當初的夢幻,他的雄心壯志,在這八年的打壓中,被一點點的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