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內,魏蕊坐在景星旁邊,臉色通紅。
徹底平復下來才發現自己做了那麼丟人的事情,她覺得自己簡直沒臉見人了,而且楊永安看向他的那種探究的眼神,讓她心虛又尷尬。
“真是你看上的女人?”楊永安不說則已一說簡直讓人無地自容。
景星也是微微一愣,隨後道:“你把人綁上山,就為了確認這個?”
楊永安哈哈一笑,景星正色道:“別挑戰我的底線,我並不是和你一樣,每天都這樣閒的。”
楊永安見他話說得這麼硬,明顯不給自己面子,也不高興了,冷笑道:“你確定要這個態度跟我說話?”
景星抬起眼皮看向他,半晌又垂下眼皮道:“軍餉先還了,你知道的,軍營裡面的事情開不得玩笑。”
“你還真打算要回去?”楊永安挑起眉,顯然有些不高興了,“怎麼?用起來了我們就是援兵了,用不起來了,糧食也不給了嗎?”
“你!”景星咬了咬牙,對著身後站著的男人說:“明州,帶她下去。”
一聽見這話,魏蕊立刻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是下意識的,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她對這個對方充滿了不安,好像只有站在景星身後才是安全的。
短暫的一扯,景星詫異回頭,魏蕊也猛然反應過來,迅速鬆開手,隨後站起來道:“那我就……”
話未說完,便被景星打斷道:“算了,坐著吧。”
魏蕊一愣,許久道:“可……可以嗎?”
“聽見的當做沒聽到,能做到嗎?”景星背對著她問道,魏蕊急忙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
她迅速坐回了位子,拉著景星腰間玉佩的流蘇安心地把玩。
“要東西也要有要東西的態度,這是你要東西的態度?”景星對著楊永安開口,“這東西若給你了,我拿什麼立軍威?”
“你太胡鬧了!”他猛然拔高聲音,“還有,誰準你綁人了?你真當自己是土匪了嗎?”
“我不是嗎?”楊永安好笑地開口,“王爺,在你眼裡我不是土匪嗎?我還是那個跟你一起長大,一起練劍的將軍家的三少爺嗎?”
魏蕊玩流蘇的動作一頓。
景星“嘖”了一聲,又長長出了口氣:“說吧,非要見我,到底是什麼事?”
楊永安咬著後槽牙,衝著魏蕊努了努嘴道:“她搶了我們山上的生意,我治治她,不行嗎?”
“是我讓她這麼做的,你想算賬的話,我跟你算。”景星毫不遲疑地開口,讓魏蕊一愣。
楊永安忽然坐直了,他雙肘撐在桌上,緊緊盯著景星的眼睛說:“王爺,你已經輸了。你不再是沒有軟肋的銅牆鐵壁了,往後,你受的罪會越來越多的。”
“不用你管!若只是生意上的事情,我們不會故意去搶,你們若是不同意,自己將人拉回去,再做這種幼稚的事情,別怪我動真格的!”
楊永安砸了咂嘴,往後靠了靠,嘆氣道:“永順要是看見你是這樣的,非得從墳裡爬出來掐死你。”
景星眼裡忽然充滿了戾氣,他猛然拍了桌子,站起來道:“他已經死了,楊永順已經死了!”
“誰讓他死的?是誰殺了他!”楊永安也忽然暴躁起來,他突然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景星,面對面前的人,一個王爺,他一點懼意都沒有。
魏蕊被這個情況嚇了一跳,抬頭看見兩個人的時候,發現他們倆眼睛都紅了。
景星撐著額頭冷靜了一會兒,才說:“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你還有事嗎?沒有事,人我就帶走了。”
“生意還我。”楊永安堅持道。
景星沒有吭聲,魏蕊卻看見他攥緊了的拳頭,“我要不同意呢?”
楊永安冷笑一聲,正要說話,卻見魏蕊插話道:“對不起,我知道現在不是我說話的場合,但是……”
她看向景星:“這個生意我不做也可以的……”
“不過……”她轉向楊永安,“如果我把生意交還給你,你能把軍餉還給王爺嗎?你要知道,一旦邊關守衛出了問題,不管是誰的生意都做不成了。這件事是不能開玩笑的,寨主既然也是將軍之子,該知道邊疆的難,知道將軍的難,還請你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把軍餉還了。”
楊永安看著魏蕊,景星卻道:“這跟你無關,這生意我絕不會退讓。張家壟斷這個行業這麼久,一點成色都未做出來,魏蕊不過做了四年,便有了現在的光景。明廊縣的稅收,她交了不少,所以,這件事,我絕對不會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