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蕊進了廚房,見瑛姑正在手忙腳亂地不知道在趕著什麼。見她進來了,瑛姑急忙喊道:“先別進來姑娘,屋子裡一堆老鼠,不知道哪裡來的!”
老鼠?
魏蕊頓時汗毛豎立,整個人都不好了,老鼠是她最害怕的東西了,小時候因為太窮所以對老鼠有過心理陰影,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這種東西了。
雖然說農村糧倉裡多少有些這種東西,可是跑進廚房這一點,實在是讓人十分地反胃。
她急忙從廚房跑出來,恰好和魏郢撞在一起,魏郢疑惑地問她怎麼了,魏蕊將廚房裡有老鼠的事情跟魏郢說了。
魏郢以為什麼大事,聽她這麼一描述,立刻笑道:“我當是什麼,老鼠一直有的,怕什麼,我去逮出來就行了。”
魏蕊見自家哥哥不以為意,撇了撇嘴,去找景月了。
這麼一鬧,她一點胃口也沒有了,這時候大牛恰好喝完了茶起身準備離開,大約是為了降低明歌的懷疑,他表現的很正常,一點也沒有難過或者悲傷的情緒。
魏蕊卻知道他的內心有多麼煎熬,於是便主動提出和他一起說說話。
兩個人出了院子,大牛罕見地不想回去,魏蕊也沒有多說什麼,便陪著他一路走到湖邊,一邊散心一邊看夕陽。
比起剛才,天色變得暗了許多,魏蕊看著平靜的湖面,小聲道:“難過的話也可以哭出聲的。”
大牛沒有說話,難過的不應該是他才對,這個時候最難過的應該是哥哥,應該是樓故才對。他的哥哥對他太好了,好到他要什麼給什麼,可是到了最後他還是拋棄了他的哥哥。
他也不想的,但是他受夠戰爭了,他不希望再看到自己親近的人被砍得血肉模糊,也不想再聽見國人的悲泣聲了。
可是,只要還在那個國家,這些就避免不了,那個好大喜功的君主,他不是救世主,他是災難。
大牛順勢躺在地上,看著天空,好半晌才說:“今天的雲很好看。”
魏蕊抬頭,笑了笑道:“好像一朵巨大的蘑菇。”
大牛沒有說話,或許認可她這個比喻,又或許他根本不知道蘑菇是什麼。
魏蕊還想說什麼,水面卻忽然有了動靜,那些魚像是被人電了似的,爭先恐後地往水面上跳。
看著這樣的情景,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是魏蕊為了安慰大牛,還是道:“你沒事,這些魚也在為你歡呼呢?”
大牛偏頭看著水裡的動靜,慢慢地皺起了眉頭。
魏蕊也知道這個時代不會有人在水裡電魚,沒有那種工具,可是這麼奇怪的現象她還是第一次見,不過大自然麼,神奇的東西多得是,她便也沒有在意。
不過看著大牛皺起的眉頭,聽見他嘟囔道:“怎麼這麼反常”的時候,魏蕊心裡頭升起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那種說不上來的低沉的情緒。
可能是因為今天發了太多的事情,所以魏蕊將自己心裡的不舒服歸結為,這個並不完美的結局。但是即便不完美,也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大牛依舊沉默著,魏蕊也懶得多說些什麼了,有時候,安慰是一種很殘酷的行為,就好像是在嘲笑似的。
兩個人就這麼一呆待到了天色全黑,魏蕊怕哥哥擔心,便先行回家了。
但是回家的路上,她遇見一隻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土狗,那狗對著她狂叫,叫得她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可是她也發現,這隻狗好像並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反倒好像有話要說似的。
見魏蕊根本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那狗叫得越發厲害了,卻沒想到,它叫得太大聲,反倒引來了魏郢的呵斥。
魏郢見魏蕊遲遲不回家,便急著出來尋找了,沒想到是被狗追趕了,魏郢拿著棍子想要給狗一點教訓,卻被魏蕊阻止了。
兩個人一起往家裡走去,魏蕊卻莫名的越發心神不寧起來,走到村子裡的時候,她聽見村裡到處的狗似乎都在叫,連帶著在外面等著大牛的蔡嫂子,懷裡的孩子也在哭。
這一切都出了奇的怪異,好像是某種預兆似的,魏蕊心裡頭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在21世紀,她也經歷過好幾次地震,那是全國人民的災難,所以之後地震演練還有震前知識,她多少學到過一些,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指向這個點。
可是,不至於吧,她不至於命這麼背吧?恰巧會在這裡遇見這種事情?
她晃了晃腦袋,把奇怪的想法晃出去,不應當不應當,她不過太過慌亂,造成恐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