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國家的人在啟國內也很難生存下去,不少人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中只能堅持半個月便會死亡。
可想而知,得到這個東西,有多麼艱難。
據莫問名推測,重華的毒性應該是隔七至十日會毒發一次,也就是說,從現在算起只有三天的時間可以去找這種草藥。
而且,找到草藥只是第一步,找到有巫國血統的藥人,才是最重要的。
去啟國找尋草藥的任務,遲遲沒有人選,畢竟那個地方不是人人都能進出的地方。
就在大家為這個事情發愁的時候,明歌卻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他帶來了一個訊息。
韓五樓醒了。
魏蕊覺得她們幾個人幾乎是爭先恐後趕到了韓五樓住的屋子。屋門開著,景月正蹲在床邊認真地聽著床上的韓五樓說話,他的聲音低到可以忽略不計,但是景月卻用著十分的努力在聽。
聽見門口的動靜,景月抬頭看向他們,忽然站起身來,一把抓住莫問名,嚥了咽口水說:“他剛剛醒了,你快去看看。”
莫問名不懂聲色地推開她的手,點頭道:“不要太過樂觀,很可能是迴光返照。”
原本喜氣洋洋的幾個人頓時好像被打入了無間地獄,原本因為韓五樓醒過來而激動到發抖的景月,這下子抖得更厲害了,只是相比剛才,臉色白了不少。
莫問名在韓五樓的床前忙碌著,沒多久,韓五樓那裡便又有了動靜,見莫問名俯身傾聽他說得話,景月生怕這是韓五樓最後的遺言,她心口揪成一團,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魏蕊見狀,慢慢伸手輕輕地抱住她,安撫似的在她背上拍了拍,很快她便聽到了景月的低聲啜泣。
“哦,他讓我幫他問問,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沉重又靜謐的環境裡,莫問名忽然這麼說了句話,導致大家一時都反應不過來,好一會兒景月才猛然推了吧魏蕊,匆匆跑向了床邊。
韓五樓的眼睛睜開了,他看著景月,露出個歉疚的表情,正要請罪,卻忽然感到身上一重,景月就那麼趴到他身上嚎啕起來,一邊哭還一邊說:“我好著呢,我好的很,我能吃能睡,沒有誰比我更好了。”
莫問名默默退出了房間,跟著的幾個人也相繼退了出來。
“我有一個疑問!”魏蕊忽然開口,“韓五樓醒了,是不是證明,重華對他做的那些救治是有用的?”
莫問名點頭,魏蕊又說:“那既然這樣,重華的毒在韓五樓身上不會毒發嗎?”
這個問題讓莫問名露出了有興趣的表情,他微笑道:“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重華身上的毒藥救了韓五樓。”
想來也簡單,重華對於啟國人來說已經算是半個藥人了,他們給她下毒,又幫她解毒,以此為樂趣折磨著她,故而重華的體內應該還殘存著那種獨特草藥的藥性,雖不能根治,卻也能緩解一二。
而韓五樓的病症,可能剛好被那種草藥的藥性給緩解了,所以可以說是歪打正著,救了韓五樓。
所以,找草藥這件事無論是對誰來說,都是勢在必行的。
在剛剛熱鬧又很快沉默下來的院子裡,明州的聲音顯得突然卻又理所當然,景星看著跪著請命的他,早就明白明州是下了決心的了。
於情於理,景星都不能拒絕,他只能答應。
莫問名叮囑明州,無論能不能找到草藥,三日後他都必須得回來,因為倘若三日後他不回來,沒有人再能替重華解毒。
明州點頭答應,臨走前的時候,卻見重華屋裡那個伺候她的小丫頭急匆匆地拿著個東西過來了,她將那東西塞進明州手裡,笑著道:“重華姑娘感念您的恩情,這東西是她贈與你的,若是遇上什麼危險,它可以解救你。”
將那東西攥在手裡,明州叮囑道:“告訴她,我一定救她。”
隨後便策馬揚鞭,消失不見了。
小丫頭知道一些巫國話,也很喜歡重華,聽了明州的話,蹦蹦跳跳去回話了,她在心裡想,這位明州公子,一定是喜歡重華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