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魏蕊一時有些恍然如夢的感覺,在她的印象裡,焦大通確實是死在了那場雨裡,不過她也確實沒有親眼瞧見焦大通斷氣的樣子,但是當時死的人那麼多,她下意識的便以為焦大同也死了,為此還難過了一會兒。
卻沒想到,如今在這裡竟然見到這個男人,而且,目前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有事要跟自己說。
不過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太奇怪了,魏蕊看著面前的男人,仍舊不能確信他到底是叫大同還是那個女人使得計謀。只是轉念一想,如今已經到了這一步,那個女人。已經沒有必要再來算計自己了,畢竟,只要她夜裡帶自己過去,就會得到她自己想要的東西,她又何必節外生枝呢。
想到這裡魏蕊又往焦大通面前走了兩步,仔細地盯著他的臉看了看。之前的焦大通,原本只有鼻下有一些鬍子,如今卻滿臉都長出了絡腮鬍子,鬍子將他的半個臉糊住,基本上看不清楚樣貌了,也難怪那個女人和他身邊的事情都沒有認出他來,竟然還將他放了進來。
若是那個女人知道這個人竟然私自闖了進來,這怕是要大發雷霆的吧,畢竟這個男人是為裴靈安做事的,如今裴靈安已經成為女人的棄子,這位男人能不能為那個女人所用,卻是說不準了。
想到這裡魏蕊有了些許迷茫,她既然能想到這一步,不代表那個女人不能想到這裡,萬一這個焦大通已經為那個女人所用,那麼她的處境是不是會比較危險呢。
可是如今她受困於此,無論誰來她似乎都比較危險,好歹焦大通也是曾經伺候過她的人,她也瞭解一些這個人的品行,雖然這個人脾氣暴躁,性情乖張,卻也是知道她的重要性的。況且這個人對裴靈安不是一般的忠心,即便是為了裴靈安,他也不會擅自殺了自己的。
他要用自己去換東西才對,無論是跟那個女人換還是去跟景星換,自己都是他手裡最有力的籌碼,大抵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會冒著風險來這裡找自己。
仔細的將這些事情都想完了之後,魏蕊覺得無論他待會說什麼,自己權當且先相信他。看看他的打算,再做決定。
“你不是死了嗎?”魏蕊明知故問,希望能瞭解清楚當時的他,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也好知道他和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再合作。
“大難不死唄。”他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有一股子看穿了生死的淡然,魏蕊還是從他身上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情緒,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沒想到焦大通卻接著說:“我與你素昧平生,況且從你見過我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便是一直看守著你的人。對你的脾氣也不好,也曾竟對你動過不好的心思,你可否告訴我,當時我躺在雨裡的時候,你為什麼會求那些人救我?”
魏蕊一時之間竟然想不起來她曾經說過這句話了,她怎麼也不記得自己曾經求人救過焦大通。但是顯然焦大通將這話記在了心裡,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現在要問出來。
魏蕊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不記得自己說過這句話了,但是倘若我確實說過,那一定是,當時我覺得你罪不至死,不應該躺在那裡。或者說如果你還有救活的可能,我就不想放棄。要救你的這個想法,其實針對的並不是你,如果當時躺在那裡的人是別人,我應該也會求他們救的。”
“所以救人才是我的目的,至於你之前對我如何,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只是現在,你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什麼呢?裴靈安已經下入牢獄了,你若是想去找他,直入京城便可。你為何會到這裡來?你又是怎麼知道,我被關在這裡的?”
焦大通死死地的盯著她的眼睛,發現她沒有絲毫說謊的意思,這才開口道:“那個人的功夫雖然厲害,掌上力度也夠,只是我向來鍛鍊身體,非是那麼容易便被人打死的。當時躺在地上原本也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這裡了的,但是聽見你說的那句想要救活我的話,我的渾身突然便充滿了力氣,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我竟然站了起來,然後一路跟著抬著你的轎子,到了這個寺廟外。”
魏蕊聽著他說的這些話,不知道是真是假,只疑惑道:“你說這裡,竟是個寺廟?”
焦大通點頭,又道:“我打聽到,今天夜裡,王爺大約便要來這裡,和那個女人交換你,而王爺已經答應了。”
“此話當真?”魏蕊有些著急,她原本還抱有一絲,景星不答應那個女人的希望,如今看來,景星到底還是一根筋。
“魏姑娘該高興才對。”焦大通突然間說出來了這麼一句話。
魏蕊一臉奇怪的看向他,隨後便聽見他說:“王爺手上的兵符可是王爺以後權力的象徵,他若此次成事,王爺手裡握有兵符,便是理所應當的未來之主,但是倘若王爺將這兵符交出來,他的未來便有了變數。若是這個女人顧念舊情,給她一個閒職噹噹,王爺爺並非貪求富貴的人,想必後半輩子也當是有福氣之人。但是倘若這個女人想要殺人滅口,將這些事情變的正規化合理化,那麼王爺就只有死路一條,我想這些姑娘應當是知道的。”來看書吧
“另外,倘若此事不成,他卻將兵符交給了這些人,那麼皇上一定也不會放過他的,因此王爺能答應這些條件,是將姑娘你放在首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