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愣神的片刻,魏清莞對著李景軒破口大罵。
“我這一巴掌是替我母妃打的,你這個做兒子的竟敢汙衊長輩,罪該萬死!”
魏清莞把最後兩個字說得很慢,語氣也很重。
“你口口聲聲地說,是為了皇室,為了慶王府的名聲,可你因為一些空穴來風的流言,你當著所有皇室之人的面詆譭我母妃,強行把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冠到她頭上。”
“我母妃死了,當年的事情無人知曉,所以,你想怎麼詆譭,就怎麼詆譭,反正也沒有人敢反駁你。”
“李景軒,你口口聲聲維護皇室顏面,可那些根本沒有影的事,你卻在這裡無限放大,一而再再而三地說,你此番作為到底是為了維護皇室顏面,還是故意抹黑我母妃呢?”
“你無憑無據,卻口口聲聲指責我母妃,你這種做法是讀聖賢書的君子所為嗎?”
之前她一直在隱忍著,就想他們把事情鬧大,讓他們無法收場。
現在所有人都不揭穿李景軒的虛偽,她就把他虛假的皮給撕下來。
“你的所作所為,敗壞了皇族的名聲,汙衊了你的嫡母,當年我母妃對你不薄,此番你的行為豬狗不如!”
李景軒氣得眼睛都紅了,腦門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魏清莞絲毫不懼他要吃人的眼神,挺直了腰桿,咬牙切齒地說。
“你當年頑皮,沒人教你識字,還是我母妃親手教導你給你啟蒙,她視你如己出,如今她死了,你卻踐踏她,像你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你根本不配為人!”
李景軒身軀一顫,他以為兒時的事情李清莞都不記得了。
沒想到。
他的氣勢頓時矮了一截,魏清莞壓根不願放過他。
“李景軒,你口口聲聲說養面首是乾國女人的惡習,還一口咬定我母妃也養過面首,你如此言辭鑿鑿,那就把證據拿出來!”
當然,他們並沒有任何證據,一切都是他們憑空捏造的而已。
李景軒拿不出證據來,心裡有鬼,臉都黑了。
蘇玉婷連忙打圓場。
“清莞郡主,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的哥哥,你這樣打罵他,到底不符合規矩。”
她想挑魏清莞的錯,一個姑娘家的不敬兄長,沒大沒小的,不成體統。
魏清莞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規矩?”
不知為何,看到她這一笑,蘇玉婷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耳邊傳來魏清莞嘲諷的笑聲。
“是我沒規矩嗎?還是他沒規矩呢?作為晚輩,對嫡母不敬,如何受人尊敬?想要受人尊敬,首先要學會做人!”
蘇玉婷想要反駁,元王卻是忍不住道。
“本王支援清莞的做法,一個連自己嫡母都敢汙衊的人,怎麼得到他人的尊重?”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都明白了魏清莞的意思。
一個真正尊重嫡母的人,即便她真的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也會極力隱瞞,而不是大肆宣揚,破壞嫡母的名聲。
何況蕭雲冉已經死了……
李景軒感覺自己這一回敗了,不僅是臉頰火辣辣的疼痛,就連心也在發疼,彷彿有一把刀子在扎他似的。
他呆呆地站在那裡,手持長劍,不知所措。
李崇仁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對著眾人揮了揮手。
“今日之事,讓諸位見笑了,本王這就去向太后請罪。”
元王只好作罷,沉默地站在一旁。
李崇仁被下人攙扶著,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朝人群中的夜少衍拱手作揖。
“多謝景王替愛女打抱不平,若非殿下及時趕到,只怕清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