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口中所說的,自然便是林天與殷紫月的婚約。
豔陽高照,鶴鳴幾許,此時的玉竹峰頂落針可聞。
豆大的汗珠滑下臉頰,跌落在光潔的玉石板上,藏在袖袍內的雙拳握得一緊再緊。江山說出這個請求,並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要的,僅僅是那個在雪域憧憬了十年的師姐,能夠開心快樂。
汗液滴進眼眶,火辣辣的,儘管如此,江山看向九級玉階的目光卻一直都是如此的堅定。
“這...”道童不知如何回答,轉頭看向太虛真人,話音頓挫。
太虛真人古井無波的雙眼靜靜的看著江山,到了他們這般修為境界,任何表情和心理波動都早已修煉得百毒不侵,半晌卻是無果,太虛真人很難想明白,是什麼,可以讓一個僅僅相處兩天的人,會冒著一派之主震怒的風險,來說這個請求?是無知嗎?
太虛真人轉頭看向無需真人,想尋找一絲線索,奈何看不出任何想要的答案,戴著逍遙玉扳指的大拇指在紅木交椅上面來回的搓磨,略作沉吟便是問道:“師弟,你怎麼看。”
“師兄的決定,便是逍遙的決定。”無需真人淡淡道,不過眼中卻是閃過一絲怒意。
太虛真人輕輕點了點頭,隨後招呼道童附耳傾聽,也不知太虛真人吩咐下去的是什麼,道童便急匆匆的下了玉竹峰。
“江山,你可知林天與紫月的婚約便是我應允的麼?”片刻過後,太虛真人站起身子,輕笑著道。
“不知。”
這婚約便是太虛真人許配的嗎?什麼是應允?答應允許?難道?聞言是有人請求太虛真人許婚的嗎?一連串的問號在腦海中徘徊,江山平靜的心逐漸波瀾了起來。
“如若我此時又答應你的請求,怕是無言再顏對我逍遙眾人。”太虛真人頓了頓,接著道:“不過,解鈴還須繫鈴人。”
“林天,江山所請,你可答應?”
“你真該死!”遠處的林天早已面色已經鐵青,握於袖袍內的雙拳也是“吱吱”作響,一身戾氣蕩然而出,陰冷冰寒,緩步朝著廣場中央走來。
“回稟掌門,我林天不會接受任何一個不是逍遙人的無理請求。”林天說話極為聰明。
“師兄,不如依例設擂比武吧,一切武力說話。”此時,一直端坐在九級玉階上的逍遙風尊突然插話,咯咯笑道。
“謹遵風師叔令。”聞言,林天嚴重閃過一絲殺意,不待太虛真人搭話便是搶先回答道,陰寒森冷的餘光刮再江山身上,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太虛真人眼角微不可查的皺了皺,轉頭看向風尊也只得無奈的搖搖頭,道:“江山以為如何?”
話已至此,江山也是站起身子,伸手抖了抖衣衫,淡淡道:“打贏林天,我師姐那樁婚約便是不作數了麼?”
“是!”暴怒的林天肯定的回答道:“打贏我,月兒便是你的。”
“嗤~我沒你那般想法,我要的,僅是我師姐能夠開心快樂而已。”
“既然你們二位皆無異議,那便依照風師妹設擂比武再做決斷吧。”見二人早已死死的盯在一起,太虛真人如是說到。
“江山不可!”殷紫月上前兩步,一把將江山拉到自己身後,失聲道。
自江山跪地說出婚約一事起,殷紫月便是已經嚇得呆在原地,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天地下跪君親父母,而江山卻是冒著掌門震怒被逐出逍遙的風險為自己懇求。
愣愣的看著眼前那道跪在地下為自己求情的瘦弱背影,秋波搖曳的雙眸終是抵不住決堤的清淚。
“月兒!”
“師姐。”
江山林天同時喚道。
“月兒你可想明白,三年之後便是開啟百域結界,你族只有一個名額而已。”見殷紫月不理會自己反而護著江山,林天的話語又是冰冷幾分。
聞言,江山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師姐...”
“以後師姐會告訴你。”不待江山說完,殷紫月便是打斷道:“聽話,先過了三重考核,師姐的事師姐自己會處理好,你別擔心。”
“師姐放心,三重考核江山一定能過,現在我只想做一件事情。”
“揍他丫的。”
如何勸說都無果,看著緩步踏上擂臺的江山殷紫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在太虛真人宣佈比武之時,玉竹峰上頓時響起了各種交談之聲,皆輕笑著看向擂臺上那道瘦弱的身影,各有好奇。
清風不動,烈日當空,江山一身青衫站立再擂臺之上,環視著東南西北各個閣樓,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今天,一定會是你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決定。”林天淡淡道,也是緩步走上擂臺,揹負著雙手一襲白衫器宇軒昂。
“是麼?”江山輕笑一聲:“你真囉嗦。”
不就是個築基三階麼,老子還沒築基的時候就宰過築基修士,你裝什麼啊,莫不像雪族那群滾瓜嘴炮一樣,江山不好意思的低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