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總是聽說墨子和魯班如何了得,卻只當是謠傳。今日見到何大匠,才知所言非虛。這次若無何大匠一夜建成鐵橋,過河,那就難了,哪還會有勝利?來,老先生請滿飲此杯。論功勞,你可是立下了頭功!”高駟出乎意料的先向何稠敬酒。
“多,多謝太保。”何稠從未被奪人矚目,反倒是緊張起來。
“朱粲,聽說這你這次打得也不錯……”高駟又端起了酒杯,淡淡說著。
以為高駟會趁機為難自己,朱粲呵呵一笑,故作惶恐地說著:“將軍謬讚,您才是頭功。其實,能打勝仗,全是大人運籌有功。下人不過是個帳前小卒,倘若論功,天寶大將的功勞必按大多了。”
高駟聽了,沉吟片刻,仍舊提了杯酒交到朱粲的手裡。
“渡河兇險,先過者更是如此。再說這是本將指揮援軍到此後的第一仗,勝了,軍心定,大局定。不勝,就一敗塗地,吾也難逃軍法。現在我說你是大功,就是大功。”高駟說著,不容對方拒絕。
見朱粲露出惶恐之色,他又說著:“聽著,你作戰勇敢,明日出徵還可當先鋒,回去後就好好整軍吧!”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凡在本將麾下,功是功,過是過。無論士卒和將軍都在此中,違反軍令者,斬!”
“請將軍大人放心,這點分寸,俺還是有的,朱粲必定銘刻於心,任何時候都不會違反!”朱粲連連拍胸脯保證的說著:“誓死為將主效力,以報大恩。”
高駟這才點頭,應了。
隨後有誇讚了自己的一干親信,史大奈、張火靈、賈潤甫、費青奴等人也紛紛誇名受賞,功勞都被參見一一記錄在布,最後又叮囑了說:“給你們機會放開了喝,今晚過後,明天就要再度進兵。”
“諾!”幾人齊聲應著。
既有獎賞,也當有懲罰。
高駟連降將劉武周等降將都安撫罷,這才把目光轉移到宇文成都身上。
在場注入的注意力第一時間,就都落到了天寶大將宇文成都處。。
等諸將一定,高駟就將矛頭對準了宇文成都。
賈元度帶著兩個衛士還沒走近,宇文成都就暴怒者跳起來,他這些日子來屢受打擊,今日好不容易斬殺敵軍主將立功,竟然還要被問罪?這如何受得了?
“姓高的,你這廝害我弟弟在先,如今又要公報私仇?爺爺跟你拼了!”一個略帶沙啞的怒吼中,宇文成都當即虎撲過來。
仍舊坐在帥位上,看著憤怒的宇文成都如豹子般迅猛的動作,高駟忽然笑著喝道:“拿下!”
賈元度向旁邊後退,那兩個衛士同時發力上前,虎士武道氣息綻放,絲毫不懼怕宇文成都——正是恢復力氣的高開道和尉遲恭。
宇文成都號稱天寶大將本非浪得虛名,多次大戰下來,虎士武道修為已經打磨的圓滿無暇,晉升先天武士在即。
可惜奉命捉拿他的人也非凡俗,高開道破軍星力罩體,武道潛力巨大;尉遲恭面相為黑虎銜珠,未來更是頂級戰將!
砰砰砰,三人碰撞過後,宇文成都以一敵二敗落遭擒。
其他觀戰者猶在出神,高駟已放下酒杯,冷冷道:“好啊,還敢反抗,宇文成都你可知罪!”
“我有何罪?”雖不敢在囂張,宇文成都依舊不服。
“第一,晉陽城下喪師數萬,按律當斬。”
“第二,今日大戰在勝後分兵追擊,致使先勝後敗,也是大過。”
高駟凱凱而談,就在眾人注目下,宣佈道:“小子,念在你斬殺敵軍主將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將其壓下去,杖八十。”
“恩,再安排個郎中等會給他治傷。”高駟說著,目光掃過眾將,再無人感與其對視。
啪啪啪,木杖打下,在場者無不膺服。
宴會罷,高駟起意到降兵營中住宿,以安降人之心。
“對了,紅拂,今晚你來陪/宿。”高駟臨行,揚了揚手中牽機咒玉簡。
張出塵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卻不得不默默跟上去。
暗裡隱藏的另一處大帳,有兩人將宴會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手段不凡,楊兄收的好義子。但是猛虎若不能治,可是要吃人的。”裴鉅面對楊素不動聲色的挑撥道。
“這就不勞賢弟操心。今日之棋局,到此為止。”說到這裡,楊素擺明下了逐客令。
裴鉅起身,抱拳行禮應著:“好,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