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落做了一個夢,夢裡趙清風挽著她的發,叫了她一聲,落娘。
“醒了?”
白落落睜開眼,眼前的人不是趙清風,她也不是落娘。
“殿下,為何一定要苦苦相逼?”白落落一開口聲音沙啞,青蘅君遞來一杯茶,白落落將頭別開,可青蘅君卻死死地按著她的頭,強行將茶水灌了進去。
白落落嗆得連連咳嗽,青蘅君也只是拂去了自己手指上的水漬,冷冷開口:“你以為區區障眼法,便能誆得了本君?”
“三日後,你只能是本君的側妃。”青蘅君按住白落落的身子,眸裡多了些戾氣:“若你再敢如此,本君就會像毀掉趙清風一般,毀了那個小蘿蔔一樣的孩子。”
“包括宋雲霄,包括幽冥。”
青蘅君不會說謊話,白落落捏著被褥,然後認命般的躺了下去。
她不能拖累他人了。
趙清風,已經沒有希望了。
“殿下求的,不過是個不服輸罷了。”白落落閉上眼,眼角溫潤:“殿下從始至終,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何得不到人心。”
“本君,不需要這種同情而來的東西。”青蘅君起身,聲音中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你既累了,便好生休息,不要再給本君出任何的亂子。”
白落落諷笑了一聲,只聽到門開門合的聲音才緩緩抬起了頭。
接下的這三日,白落落一直被困在了青蘅殿不得外出一步,直至一身嫁衣送來,白落落才得以見到幾個仙娥,只是她們都埋頭不語,顯然是得了青蘅君的令不能與白落落親近。
“我如今,倒成了洪水猛獸。”白落落嘆了一口氣,撫摸著這九重天的嫁衣,手感輕柔,卻難比她嫁給趙清風的嫁衣。
白落落捧著嫁衣坐在銅鏡前發愣,她忽然發現鏡中的這個人,憔悴不堪,再也沒了曾經的笑顏。
“胭脂……胭脂……”白落落將嫁衣往地上一扔,跌跌撞撞的就去尋那盒趙清風生前送她的胭脂,她一直都放在床頭,如今為何卻找不著了。
“你在尋這個?”青蘅君忽然出現,手裡還拿著那個胭脂盒,白落落眼中泛光,可剛往前一步,青蘅君的手就往側一動,胭脂盒直接掉落,胭脂也散落一地。
“為什麼,為什麼……”白落落跪坐在地想將胭脂合在一起,卻只是弄得滿身都沾染了紅色,卻無法再將它們融合在一起。
“白落落!”青蘅君用力一扯,胭脂的粉末揚起,將兩人的神色都攪和成一團,誰也看不清楚什麼。
“本君才是趙清風,本君才是!”
“他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卑賤的螻蟻,有什麼資格同本君爭。”
這是青蘅君頭一次如此失態。
白落落看著他,猶如看著這個卑微不已的可憐人。
“殿下無愛。”白落落如同一具被提線的傀儡,只是動了動唇,眼睛裡卻沒有任何東西。
“殿下無愛。”白落落重複了一遍,緩緩抬頭看著青蘅君,青蘅君手一鬆,白落落就直接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