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從把杆上跳下來,不鹹不淡道,“嘖嘖,有個孩子嘴好硬……”
鍾叮叮回過身道:“你煩不煩!”
“你學不學?”
“你真煩!”
“你學不學!”
“學!煩死人了!”
池安淡淡笑了一下,鍾叮叮這個孩子雖然暴躁,任性,嘴硬,但還算有點可愛的。
“瞧著啊。”
池安拿出手機,三劃兩劃,從手機裡找出珍藏多年的影片,給鍾叮叮講解道,“現在要教給你的,叫做表情勝利法。”
什麼歪門邪道?
“你現在的問題在於,別人只要一看到你心虛的表情,立刻就知道你其實並沒有對節目做好充足準備。”
“本來也是這麼回事。”鍾叮叮道。
“但上了臺,你只能'準備好了'。這是表演者對舞臺應有的尊重。”池安的表情嚴肅起來。
鍾叮叮看著這樣陌生的池安,突然覺得她好帥。
兩人這六天一直呆在一起,平素的池安,是安靜的,認真的,溫柔的。哪怕她犯再多錯誤,連老師都不耐煩了,她都依然好聲好氣地幫著她。
池安對她不錯的。
她卻那樣對池安說話。
鍾叮叮慚愧起來,更加專注地聽池安講授方法。
“我接下來要給你看的這個晚會的群舞節目,本該是由任樂童作為組合代表上臺表演,但任樂童待機時腰傷復發嚴重,於是,同組合的衛和光從別處緊急趕來,花了五分鐘學了舞蹈,倉促地上了臺。”
畫面亮起,鍾叮叮驚呼道,“他居然還站在第一排!除了動作慢一些,幾乎看不出來異樣。”
其實是看得出來的,池安心裡說。
這次表演中,衛和光的眼神不停地關注身旁人的動作,比起平時,水準實在差得太多,但依然被他演得幾乎瞞天過海。
池安一邊看一邊指導著,“注意他的眼神,學習他怎麼偷看旁邊人的動作。一個轉身的功夫,就夠你看到我們好幾個動作;看,這裡他做錯了動作,但他表情很坦然,好像本該如此……”
兩人在練習室裡邊看邊講,就地演練起來。
……
呂棲鸞換好了衣服準備回宿舍,看到兩個女孩還在練習動作,其中一個她有印象,鍾叮叮,年紀小小,穿的卻不簡單,那個一見難忘兔馬刺繡標誌,她雖然不認識,卻在自家大老闆身上見過一次。
多個朋友多條路,何況是家境這麼殷實的朋友,傻子才會拒絕。當下走過去,陪著一起練習起來,順帶傳授些自己“表演作弊”的經驗。
睡前,鍾叮叮美滋滋地想,“參加比賽居然遇到了這麼多好人,我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