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你知道卓別林嗎……”
眾人鬨堂大笑,連衛和光都忍不住轉過身咧開嘴笑。
池安對著鏡子又試了一次,這次連她自己都想笑了。
衛和光終於笑完了,轉過身來,臉頰都笑得泛起粉色的暈,他鼓勵道,“慢慢來嘛,誰都有這樣的時候。”
衛和光簡要地給她們又做了些提點,就去別的練習室了。
池安和林小芙激動的心仍然久久無法平靜,打了雞血一般繼續練習起來。
……
衛和光離開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池安和林小芙特地守在門口,跟衛和光喊“老師再見。”
衛和光穿了一件灰色的連帽衛衣,寬鬆松掛在他身上,卻因為他身形高挑有型而顯得無比不凡。
雨下得很大,兩人望著雨中他瘦削的背影,站在門口不肯回去。
林小芙滿臉憧憬地說,“小安,你知道嗎,我來參加比賽,就是因為我姐說能看見明星。光是今晚,讓我明天走我都覺得值了。”
衛和光拐了個彎,已經看不見,池安的目光沒收回來,她沒做聲。
我跟你不一樣,我想紅。
一半為自己,一半為他。
只是她沒想到,她待業一年之後好不容易接到的第一個通告,居然就讓她好運地與他有了交集。
命運真是神奇,朝思暮想了八年的人,以為還要花上八年才能親眼見到的人,就這麼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驚喜把她砸得暈頭轉向,卻又亢奮異常,今晚看來是不用睡了。
……
衛和光的飛機晚點了。
他本來在零點時結束了單人錄製,就該去機場了。
碰巧雨下得大,接到了飛機延誤的通知,他索性順水推舟地轉身去練習室轉一圈,好在節目裡露一波臉。
想到池安那個浩然正氣的“深情”眼神,他坐在車裡還是忍不住笑出來。
笑著笑著,他不由得想起了十年前那個男孩,那個男孩對著鏡子,無比真摯地練習表情,深情的,酷炫的,性感的,清純的……身邊人的笑聲那麼刺耳,充滿了對一個15歲小孩的輕慢。
他偏頭望向車窗,玻璃上倒映出他的臉,他眼波稍一流轉,眼底登時妖氣叢生,帶動整張臉都如浮世繪一般虛妄縹緲起來。
如今,種種技巧他已嫻熟於胸,卻越來越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能做什麼。
拍戲麼?演來演去都是那個白痴的自己;
合體發歌?組合成員各有發展,連見面都比以前少;
跳舞?他14歲學舞,人都說他“天生舞者”,誰又知道這份殊榮背後有幾枚鋼釘,多少膏藥?年紀越大,傷痛越多,他在舞蹈表演這條路上,已經遙遙望到了盡頭;
寫歌?他偷偷地寫來寫去,卻連自己都不滿意,又怎麼好意思發表……
寫歌?
衛和光又想起那個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