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愣愣”一陣鎖鏈聲音,一名面色俊朗的年輕男子由枷鎖桎梏著,腳下由腳銬束縛者,在枷鎖和腳銬之間,長長延伸出一根粗細均有的鎖鏈。鎖鏈往外的延伸處,則是分為兩處,一頭由頭牛在前面引著,一頭由馬面在後頭緊張的拉著。
“我說牛哥、馬哥。我說您二位的差事怎麼越辦越糊塗了呢?”白無常泛著眼皮一臉不悅道,“若是真的讓這魔頭穿著鎧甲上得殿去,那白爺得扒了咱們爺們的皮!”
“不錯。”黑無常惡狠狠地說道。
“喲,要依著您呢?”馬面一鎖鏈,牛頭立馬心領神會般的停了下來。
“要依著我說,咱們得給他扒了呀!正經的,‘號坎’預備著呢嗎?”白無常大嘴一瞥,不屑的說道。
“倒是給您預備著呢,來吧,您得著吧!”馬面一邊說著,壞笑著翻出一件幽冥府的囚服來。
“幹嘛我得著!得給這位爺得著啊!嗨!我說,幫我按著點啊!”白無常一邊接過來囚服,就要伸手進去拉年輕男人的甲扣,而馬面則是一送手頭的鎖鏈,衝著牛頭一歪腦袋,遠遠地躲在了一邊。
“這是什麼?!”男人大聲質問道。
“呵,您都到了這兒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可是幽冥府的王法所在!還跟您說了,是龍您得給我盤著,是虎您得給我臥著!”白無常冷笑連連道。
“啊!放肆!”那男人甕聲甕氣的大喝一聲,雙肩一使勁,那鎖鏈傢伙立刻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音。
“找死!”黑無常見對方抵抗掄圓了拳頭衝著對方的後脖子就砸了過去,若是尋常的冤魂吃上他這麼一擊利拳,當下就等瞪眼玩完,這黃泉道上不知道枉死了多少冤魂。
“啊!”
黑無常這一拳還沒等打中,卻被男人身上燃起的紫韻給崩飛了出去。
“嘎啦嘎啦嘎啦嘎啦。”男人發著力,空氣中再次響起金屬戰慄的聲音。
“嘿,我說爺們,你上這枷的時候貼沒貼冥府的封印啊?!”白無常還是頭一次見這場面,嚇得有些發抖。
“呵,跟您說,白爺,足足貼了八十多張呢,老年間的存項我都掏出來了。”馬面苦笑道。
“嘎啦拉嘎~噗,嘩啦啦啦~”一陣連鎖的聲音響起,前面的嘎啦是金屬站立的聲音,這後面的噗和嘩啦啦則是被崩斷跌落髮出的聲響。
“唔,就是你小子想給我穿犯人的囚服嗎?!”男人眼一斜,一把將白無常給拎了起來,嚇得他立刻鬼型不穩,頭頂“一見發財”的高帽
子都飄了起來。
“喲,爺,您也知道,我等小差只不過是照例辦事罷了,您別找興我們啊!”白無常一臉委屈的說著。
“去你的!”男人大手一揮,將白無常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哎喲~”白無常裝腔作勢的一臉痛苦模樣,摸著自己的屁股。
“我說小馬啊!”男人揉了揉手腕,身上的甲葉嘩啦啦的作響。
“您吩咐。”那馬面見男人喊他,渾身一個激靈,不敢怠慢的向前應道,滿心眼裡一陣嘀咕:呵,我這差事也是混的越來越倒回去了,原本素常以往的還被稱作“馬爺”,得,今日改“小馬”了!
“我聽說你們這幽冥界有個叫白少川的小白臉子啊?”男人甕聲甕氣的說道。
“喲,您可別這麼說,真要是讓傳到白爺的耳朵裡,非得拔了您的”馬面原本還想說“非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可話到了唇邊,看到對方那殺氣騰騰的眼神,話茬也軟了下來,陪著笑改口道,“您面前的這座旁殿,就是白爺的御所。”
“哈哈!”沒想到這男人聽了卻冷笑出聲,“原來只是一個旁殿,我還以為他姓白的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原來只是個臭蟲!”
牛頭馬面黑白無常一聽這話心裡頭就是一涼:得,今兒這差事算到頭了!人家哪是來投首到案的啊,分明是來找茬打架的!
“嗯!”男人晃動身形,立馬就要往裡闖,那馬面見了立馬就上前阻攔。
“哎,我說這位爺,您先跟這稍候著,我進去回一聲,看看哪位爺在裡頭”
“什麼?讓我候著?!”男人眼睛瞪得通紅,一把就將攔在前頭的馬面的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