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她說:“當然記得了,怎麼,這個有什麼不妥嗎?”
我忙說:“不不。這個很好,對我很有用。芬姐姐是從哪兒找著這個的?”
“倉庫的舊箱子裡……那會兒爺爺他讓我自己挑選東西準備嫁妝……”雷芬苦笑著說:“無意中就瞧見了。”
我把冊子翻開。鄭重地指著那個印鑑問:“這個人,你認得嗎?”
雷芬有些納悶,看了一眼我指的地方,又抬頭看我。
我瞬間明白過來,她看不到。
她看不到那深紅鮮明的兩個字。
那是不是意味著,別人也都看不見?
我把話岔開來:“我看你和姚公子,處得還好?”
雷芬的臉唰一下紅了。
雖然兩人前路坎坷,她跟了姚正彥,多半日子過得太平不了。就算姚正彥想太平也沒有用。姚家來迎親的人不能白死,還有那些親人故友在雷家莊無辜身亡的人,這黑鍋還扣在姚正彥身上呢。
這些雷芬也不會沒想過——但是有時候,感情的事情就象野馬,理智或許是能管住野馬的韁繩,可前提是你得能把這個韁繩套到馬脖子上去。
“阿芳還好吧?”
“嗯,還好。”能吃得下飯,睡得著覺。
可是她臉上總看不到笑容了。
“住這裡安全嗎?”
“這裡很安全,紀前輩替我們在四周設了一層防禦的幻陣。”
“那,雷芳那裡……”
“還是先不告訴她吧。”雷芬搖搖頭:“她在沙湖應該很好,我和姚哥身上有麻煩,還是不要讓她也攪和進來了。”
“也好……不過親眼見著你,我也可以告訴她你的確平安無事。這些日子她一直惦記著你。”
“我寫個字條你帶去吧……好讓她安心。”
我點點頭:“也好。”
現在雷芬他們的確不宜露面,不然師公也不用特意將他們安置在別處。
雷芬只簡單的寫了兩句話給雷芳報平安,說自己現在一切都好,在一個安全的所在,暫時不能和她見面。
“麻煩你轉交她。”
“好。”
我將信收起來,雷芬忽然說:“小笙,有件事兒……”
“嗯?”我抬起頭來:“什麼?”
“其實,前些天我就想說……你年紀也不小了,紀前輩他雖然和你打小就親近,可是……嗯,有些事兒,你自己也得多注意著些。”
雷芬大概是看出什麼來了。
我不說話,雷芬不知是不是有些誤會,忙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咱們自己知道沒什麼,可若是旁人見了,不知會怎麼猜想……”
我眨了下眼:“那芬姐你是怎麼猜想的?”
雷芬被我噎了一下,剛剛褪紅的臉,又隱約要漲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