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隨從一口一個我家九爺,將他誇的無所不能,聽得九爺本就飄飄然,再一聽雲荒的所作所為,立時雙目圓瞪,嚯的亮出他的鉤爪斧,“哼,這回我看誰還能幫你,受死吧!”
獻媚失敗,雲荒不慌不忙的站直身子,嫌惡的呸呸吐著口水,“真是浪費本姑娘那麼多的讚美詞。”
話說完,雲荒將早已凝聚在掌心裡的紅蓮火快速向著九爺推去,趁他退避,如意集聚元神之力,快速的在他腳前佈下冰霜陷阱,在退離他的攻擊範圍。
距離上次交手不過數月,雲荒的對戰能力已經提升了一個階梯。九爺看著她連貫的防禦招式,蔑視的笑道:“有長進了嘛,不過在長進也不是本大爺的對手。看招!”
九斯一聲大喝,舉起鉤爪斧掄著畫圓,直到周身起了一道風牆,才猛的蹲下身團成一團,以更快的速度旋轉成無死角的風車式向她衝來。
旋風掠地式!
雲荒快退,握著如意的手因為緊張而青筋暴起。力士的這殺招堪稱無敵大風車,武器既是殺人利器又能作為護身盾。只要戰力達到,被擊到的人非死即傷。他已是破階力士,周身有金剛之力護體,既沒有破綻可尋,又不可以近身技擊,這可怎麼辦?
雲荒被逼的拼命的跳閃避開,在跳到一棵桃樹後,她看準時機放出火鳥還擊,趁著九斯避開的剎那空隙。立即釋出分|身化影向城門方向掠去。
保命為上策!
雲荒全副心神去突圍。不料被隨從引來的毒蜂刺了個正著。她悶哼著捂住受傷的手,艱難的支撐著身體。毒蜂的毒甚是厲害,不但能迅速侵蝕精氣和體力,還能令中毒者全身麻痺。
隨從見她中招了,得意的奸笑著拔劍向她衝了過來,“讓你嚐嚐小爺的厲害!”
“就你也配用劍?”雲荒咬牙,單手掌心翻轉,三道雷屑連擊向隨從的雙手和腿,方力竭倒地。
隨從受傷後大聲慘叫求救,愛面子又護短的九斯豈能忍得?一聲喝隔空掄起斧子對著雲荒的後心劈了下去。
立時,一股堅不可摧的金剛之力攜山崩地裂之勢呼嘯而來。
雲荒無聲苦笑,無望的閉上眼睛,“就這麼玩完了?老天你還真是優待我啊。”
“說你是個廢物,還真沒冤枉你。”
預想中的痛沒有到來,耳邊卻響起靈渺鄙恨的聲音,“你還真能給本護法找麻煩!”
雲荒被她訓斥,愣了一愣,隨即睜開眼,看到自己竟然在她身後,她眼中的驚訝不言而喻,“你怎麼會來救我?”
“誰願意救你這個廢物,我只不過不想他來救你而已。”她說完,衝著前面喊道,“不要戀戰,我們撤!”
雲荒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大堂主正與九斯在過招,聽到靈渺的話。他扔出暗器迅速隱匿身形撤了回來。
靈渺看了眼沒骨頭似得雲荒,用手杖支起她,同大堂主一起將她帶回了城主府。
他們偷偷把雲荒送回了住處。靈渺丟下一小瓶桃花蜜,喝罵道,“城主這幾日忙的很,我是不忍他分心,才發慈悲救你小命,你給我安分點。若是再出去惹事,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說完,她一腳踢開她的房門揚長而去。
雲荒有氣無力的癱在床上,看著她囂張的背影。真希望自己死在九斯手上,也好過被她救。
過了沒幾日,趙武叫人傳話來,說城中舉辦慶功宴會,城主讓她出席。
閉門養傷的雲荒被杏兒一把拉離自己的被窩,說是為她梳妝換衣服。雲荒是一百個不願意,她向來不喜應酬。正想著用什麼理由拒絕,杏兒卻說新舊盟友這次都來了。而且,好些人都想見識見識能讓城主動用蹬龍鈴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又說,蕭允嘴上沒答應他們,卻再三說到一定要她以雲仙弟子的身份去赴宴。雖然她百般不願,但也不好拒絕這些好面子的江湖中人。
任由著杏兒擺弄完,將她拽著去了宴會大廳。
宴會擺在大堂空曠地,蕭允正執杯和盟友幫主們在交談。今日的他一襲淺玉金色長袍,掛在臉上淡淡的溫和的笑似乎已成為他的標誌。
由於遲到,最後出現的雲荒反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看慣了她著素裝和隨性打扮的人,紛紛目露驚豔。
她自遠處緩步而來,一襲淺紫霧幻雲袍流蘇長墜,纖細的身子包裹在及地長裙裡,烏髮在頭頂挽了個髻,謫仙珠墜垂下的白玉珠子泛著溫潤的光澤,隨著步子一步一晃,她行走間步伐優雅,體態輕盈飄渺。
蕭允萬年如一的眼中泛過一抹深濃之色。這樣安靜從容的她和往日比,完全判若兩人。靜時如峭壁上的寒蘭,動時如林中矯捷的脫兔。
雲荒走到自己座前,為自己的遲到向眾人道歉:“抱歉各位,因身體不適來的晚了些,故而讓大家久等了。我自罰一杯以表歉意。”
話落,她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一股辛辣像把利劍直刺肚腹,兩眼瞬間溼透,她抬起手做擦拭嘴角的動作遮住口鼻,將眼裡的淚逼了回去。
唔,這酒怎麼這麼辣,和以前喝的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