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我屁事。”
“李鈞,老夫今天跟你見面,不是來看你撒潑犯渾,你也用不著拿武序的蠻橫來當擋箭牌,在這裡裝瘋賣傻。老夫可以提醒你一句,這個問題雖然沒有對錯之別,但是有左右之分,你的答案將會決定很多人在未來將走向何處!”
張峰嶽眉頭微蹙,語氣中終於見了些許起伏,流露出點滴久居上位之人身負的霸道和強勢。
“張首輔,你也不必動怒,這就是我給出的答案。”
李鈞心中雖然擔心袁明妃的安全,但也很清楚眼下著急並沒有什麼用。
因為張峰嶽明顯不會輕易讓自己離開這座幻境。
而且既然對方說了現在有張嗣源在山上擋刀,袁明妃暫時性命無虞,那自己也不用焦躁。
堂堂儒序魁首,不至於會下作到在這種事情上拿他的兒子來欺騙自己。
這一點,李鈞還是相信的。
念及至此,李鈞隨即平靜下來,身體往椅中一靠,竟在張峰嶽的面前悠閒的架起了腿。
“我不知道張大人你問我這個問題,其中到底是有什麼深意。”
李鈞語氣隨意道:“但說句實話,序列好也罷,壞也罷,跟我一個武夫有什麼關係?我說好,但這序列之中又確實有太多噁心齷齪的該死之人。我要說壞,那豈不是自己給自己套上一個罪名?”
“張大人,你在廟堂,我在江湖。你用筆寫字,我用刀說話。你眼中是江山社稷,我眼中是愛恨情仇。大家身處的立場本就不同,我怎麼可能給出一個讓你覺得滿意的答案?你說對吧?”
隱有怒意的張峰嶽聞言,不禁啞然失笑:“外界都傳聞李薪主你是個蠻橫無智的人,但眼下番話,可不像是一個莽夫能說出來的。”
“老話說長慧無壽。太聰明的人,通常活不長久。特別是我這種人,有膽量拔刀,也要有腦子藏鋒,要不然早就暴死街頭了。”
李鈞嘴裡話音一頓,側頭看向張峰嶽笑道:“不過張大人你是個例外。”
“你”
“彆著急,張大人你定下的規矩是一問換一問,剛才我已經答了,現在到我來問了。”
李鈞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搶聲打斷了張峰嶽的話音,問道:“林迦婆為什麼會願意捨棄自己處心積慮得來的一切?”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林迦婆金蟬脫殼想救自己,袁明妃殺身成仁想救你,這是一筆你情我願的交易。”
“你情我願?好一個你情我願。”
李鈞哼了一聲,連連冷笑:“佛序的人還真他媽的沒有一個乾淨的啊。”
“李薪主,你覺得老夫是個長慧久命之人?”
張峰嶽這一回沒有繼續追問李鈞對序列的看法,轉而接著丟擲另外一個問題。
“難道不是.”
李鈞話未說完,便在張峰嶽戲謔的目光中閉上了嘴巴。
誠然,以張峰嶽儒序二的位階,在凡人眼中已經是高不可攀的神仙。
甚至在從序者之中,也是將幾代人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恐怖人物。
但即便如此,張峰嶽也只有不過短短兩百多年的壽命,甚至還有傳聞說他推行新政是為了完成儒序一個儀軌,為自己續命。
這樣的表現,確實配不上‘久命’二字。
其實這個問題同樣也困擾了李鈞許久。
拋開馬王爺類似靈魂的‘非人’的存在暫且不說,就連兵序這種渾身上下根本就沒有幾兩肉的序列,一樣也有晚年的情況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