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事兒,那也是福禍相依。”
李鈞十分配合問道:“怎麼說?”
“聽你的話,你對我很熟悉?”
沈笠這滿口江湖氣的話語,竟沒來由讓李鈞生出一股回到了成都縣九龍街的錯覺。
“經過我多方打聽才知道,那小子原來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個二等門閥的老頭跟他老婆生的孽種!”
“被人逼得亡命天涯,不後悔?”
“所以我後來回了趟天津衛。”
沈笠灌了一口酒,笑道:“有一次我帶人劫了個三等門閥的小兒子,原本只打算劫別人的富濟自己的貧,順帶教訓教訓這個無惡不作的王八蛋,本意並不想殺人。可是那小子不懂事兒啊,滿嘴噴糞,罵得那叫一個難聽。我那時候也是年輕氣盛,一時沒忍住就把他騸了。結果騸了以後他還是不閉嘴,沒辦法,我就只能接著剁,結果剁著剁著,人他媽的就沒了。”
沈笠聞言,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勉強笑道:“其實我坐著講,也可以不收好處。都是一家人,沒必要動不動就拳腳相向吧?而且鈞哥你也看到了,我的態度可比姜維那臭小子好多了。”
“闔家團聚?”
“不後悔,如果擱老哥你身上,難道你後悔嗎?”
沈笠一臉眉飛色舞,大笑道:“我說那老王八蛋為什麼跟發了瘋一樣非要整死我,原來是他跟別人做同道兄弟的資本沒了,攀不了親戚了,這麼多年的忍辱負重全他媽成了泡影!”
“不一樣。”
“所以你現在沒有蹲著,而是坐著。”
“那怎麼進了武序門派?”
“武序?”
“叛徒。”
沈笠表情轉冷,淡淡道:“一個門派武序四,打算把自己的身體獻給茅山煉黃巾力士,換一個跳轉序列的機會。”
道序之中,最拔尖的勢力便是‘四山一宮’。
其中絕大部分李鈞都打過交道,唯獨就是跟茅山沒什麼來往。
李鈞疑惑問道:“為什麼不殺,而是搶?”
“帶回去抽成注入器嘛,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沈笠一臉雲淡風輕,看得出來,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闖了山門,抓了人,那你不抓緊時間跑路,還有時間坐在這兒跟我喝酒?”
“我也想跑,可惜事兒還沒辦完吶。”
沈笠嘆了口氣:“我們還有一個人在劉閥的手裡。”
“也是叛徒?”
“是兄弟。”
言至此處,沈笠的目的已經瞭然。
沈笠沉聲道:“被門閥抓住,結果無外乎就是被洗腦,然後被人打上儒序印信,最終徹底淪為忠犬死士,任人驅使,落到一個生不如死的下場。所以我們‘天闕’絕對不會放棄他,所以最後就算救不出來,也得讓他走得輕鬆一點。”
“天闕?你和他是同門出身?”
“那倒不是,現在時代不同了,門派武序要是再不做出點改變,繼續各掃門前雪,別說是找回當年的場子,被人趕盡殺絕都只是遲早的事情。所以各門各派抱團取暖,把自己的三瓜兩棗湊一湊,也學著三教的玩法成了一個組織。”
沈笠撓了撓頭,訕笑道:“其實我也覺得這名字好像不怎麼樣,不過名字都是個代號,也不重要。”
李鈞緩緩道:“所以你找我,是想讓我幫你們救人?”
“沒錯,不過我沈笠不是那種不要臉的小人,不會用什麼狗屁倒灶的大義為難鈞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