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閃過,穆婉秋尷尬地咳了咳,“那個……黎……”心裡琢磨著是不是可以提提那個香囊的事兒,讓他感念恩情,放她回朔陽。
“你和谷大師籤的是死鍥,只要成立了,就必須做滿五年,誰也不能反悔……”又加了一句,“賠付也不行?”如果他鬆了口,那個黑木就會立即拿銀子替她賠付吧?無不少字
黎君心裡惱火地想著。
不過是個誤會,他竟生了氣,穆婉秋有些莫名奇妙,但也,她身處大業,除了眼前這個可以依靠的大樹外,再沒人能護她,這個時候,還是別惹他的好。
“我先了……”穆婉秋低低地說道。
“去吧……”黎君頭也沒抬,淡淡地應了聲。
走到門口,手握門把的霎那,穆婉秋又停在了那兒。
感覺她停下來,黎君抬起頭,眼底泛起一絲光澤,他希望她能跟他說些。
想解釋一下柏葉坊的事,可仔細想想,穆婉秋又覺得她的確沒可解釋的,暗歎一聲,她猛一用力,開啟門走了出去。
神色一黯,黎君一把將手裡的書信揉成團。
……
“白姑娘……”剛出大門,一個綠衣丫鬟匆匆追上來。
“你是……”穆婉秋回過頭。
“奴婢叫惠香,大遣奴婢來幫您搬……”綠衣丫鬟介紹道,“大給白姑娘安排在了木槿院,那兒離香料處近,奴婢這就帶您去……”
雖然不多,一個人也費事,聽了這話,穆婉秋就點點頭,“麻煩惠香姑娘了……”
“白姑娘可折殺奴婢了……”惠香連連搖頭,“白姑娘以後叫奴婢惠香就行……”
在谷琴眼皮底下,又是四人一屋,穆婉秋可不敢像在林記那樣肆無忌憚地收集香料,來黎家二十多天,她的包袱裡也就多了幾本書和幾件衣服。
“白姑娘的真少……”幫她把打了一個大包袱,惠香用力抱起來。
“會不會很沉,分成兩包吧……”見惠香很吃力,穆婉秋提議。
“不用,奴婢去叫個小廝來……”把包袱放回床上,惠香推門走了出去,“白姑娘稍等……”
“不……”畢竟只是個粗工,還不配有人伺候,穆婉秋開口想叫住惠香,一抬胳膊,也感覺身上實在沒力氣,就打住舌頭,由她去了。
回身從包袱裡抽出本書,坐在床邊看了起來。
吱呀一聲,門被從外面推開。
“這麼快……”以為是惠香,穆婉秋沒抬頭。
“……”良久沒聽道聲音,她合上書抬起頭,“沒找到人?”聲音忽然頓住,“姚姑娘來了?”
胸口一起一伏、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口,卻是姚謹,她正青黑著一張臉怒瞪著穆婉秋。
顯然是剛得了信兒急匆匆趕來的。
“姚姑娘有事?”見她沒言語,穆婉秋起身把書塞回包袱,這姚謹和谷琴沆瀣一氣,又和黎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她還是少惹為妙。
“……你到底使了妖法?”姚謹顫著手指著她。
她到底使用了妖法,把那個神秘的黑木迷得神魂顛倒,甘願以絕世秘方相贈也就罷了,現在來到大業,竟把黎君也迷成這樣。
眼前又閃現出看到她昏倒時,黎君臉上的震驚,他竟不顧一切,當著滿院子的人,就把她抱了起來,那樣子……真,真……一想起那個畫面,姚謹就恨不能掐死眼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