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宇亭在那乾笑了幾聲:“孟先生真是快人快語,是啊,我廖宇亭只是個小人物,在你孟主任的眼裡當然不算什麼,不過,以孟主任這樣的人才,也幾乎死在了我的手裡,由此,我還是小有成就感的。”
“幾乎,是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孟紹原絲毫也都不給面子:“你在南京放了一槍,說幾乎殺死了上海的孟紹原,那也是幾乎,”
廖宇亭和無數的人打過交道,可像孟紹原這樣的,他真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玩詭辯,那可是孟紹原的拿手好戲,廖宇亭再聰明,這方面也絕對不可能是孟紹原的對手。
“我說廖宇亭啊。”孟紹原開口說道:“咱們這麼說下去,能夠說到明天下午,你今天找我來,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吧?”
“當然不是。”廖宇亭嘆了口氣:“孟主任,我呢,有個朋友,不小心落到了你們的手裡,所以我今天來,是想看看有沒有釋放她的可能。”
“朋友?”
“沒錯,她叫彭碧蘭,外號‘粉玫瑰’。”
“粉玫瑰”彭碧蘭?
誰啊?
抓過這人?
孟紹原聽都沒有聽過這個人的名字,可他卻用若無其事的口氣說道:“彭碧蘭?我知道,不過我好奇的是,她和你是什麼關係,值得你這麼救她?”
廖宇亭的上牙齒快速的咬了一下下嘴唇,通常,這是欲言又止,而發生這個表情,結合他目前的狀況,那是不好意思的表現。
一個老牌特工,一個冷血殺手,居然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還有,他剛才喉嚨動了一下,明顯嚥了一口口水……貪婪?害怕?不捨?
是不捨!
他不捨得“粉玫瑰”彭碧蘭。
不好意思,不捨得?
孟紹原明白了?
他已經不再需要廖宇亭回答自己了:“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彭碧蘭,是你的女人!”
廖宇亭一驚:“她說了?”
就這三個字,等於已經承認了。
孟紹原只是意味深長的一笑。
廖宇亭顯得有些沮喪:“我也知道,落到你們手裡,大部分人都會開口的。既然你知道了,我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了,沒錯,她是我的女人。”
“我有一些好奇。”孟紹原忍不住問道:“馬岱是你的兒子,你兒子死了你都無動於衷,可是為了一個女人,你卻如此大動干戈?”
“那不一樣。”廖宇亭嘆息一聲:“他從小就不在我的身邊,我們有血緣關係,可是卻無父子之情,在我眼裡,他只是我的利用工具。再說了,我半生風流,一共有六個兒子,死了一個我還是承受得起的。”
孟紹原心裡滿是為馬岱的不值。
他為了自己所謂的父親,連命都鬆了,可他卻只是一個工具!
“彭碧蘭就不一樣了。”廖宇亭聲音有些低沉:“她算是我的學生,二十歲就跟了我,整整五年了,是我那麼多的女人裡,最喜歡的一個,而且也最合我的脾氣。甚至,她還曾經救過我的命。所以無論到哪裡,我都會帶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