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鬥戰,那自然是太平司更擅長。
但這些耍弄嘴皮子的事情,還是他這個武陵城城主更擅長。
…………
武陵城城主府內。
鄒耀宗看著眼前的屍體,面如死灰。
“你怎麼敢?”
他渾身抖得跟篩子似的,聲音顫抖著道。
神武軍大將軍高鳴,大玄的國之柱石,化嬰境高階的強者。
哪怕是太平侯爺,也不能說殺就把高鳴給殺了啊。
他難道要謀反嗎?
“一個假冒神武軍大將軍的狂徒,我有什麼不敢的?”
蘇牧淡淡地說道,“鄒耀宗,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第一,和高鳴做個伴,一塊上路。
第二,你還是大玄的工部侍郎,但你被狂徒脅迫,被他要挾假傳聖旨。”
“你想讓我幫你指認高將軍是個冒牌貨?”
鄒耀宗一下子就明白了,臉色慘白道,“這怎麼可能!”
“堂堂一國之君,下旨討要臣子的神兵,這等不要臉的事情,我想玄帝下的聖旨也沒有透過正常的流程吧。”
蘇牧冷笑道,“既然是一道密旨,那誰能證明它到底有沒有?
難道玄帝還敢告訴天下人,他確實不要臉地找自己的臣子討要神兵了?”
鄒耀宗沉默無語。
有些事情,可以做,不能說。
如果他們順利地把架海紫金梁帶回京城,那他們有一萬種方法可以美化整個過程。
但現在,蘇牧把事情鬧大了,玄帝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最後背鍋的人只能是鄒耀宗和高鳴。
這種事情鄒耀宗見得多了,也做得多了。
但如果按照蘇牧所說,他站出來指認有人假冒高鳴,逼迫他假傳聖旨……
“如果我幫你,必定會惡了陛下。”
鄒耀宗沉聲說道,“到時候同樣是死路一條,既然橫豎都是死,我為什麼要幫你?”
“你不幫我,那麼是必死無疑。”
蘇牧淡淡地說道,“若你幫我把這件事坐實了,那你不過是被人逼迫,不得已而為之,我自然會保住你的命。”
“相州松江府有一座白鹿書院,白鹿書院的山長乃是朱九淵朱大人。我可以介紹你去白鹿書院當一個教習。
玄帝的手伸不到那裡去,做上幾年教習,等風頭過了,你願意出仕為官,自然可以繼續為官。”
鄒耀宗直勾勾盯著蘇牧,他懷疑蘇牧早有預謀,否則絕對提不出來這種方案。
這種爐火純青的手段,他甚至覺得對面的不是一個年輕人,而是個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油子。
“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
蘇牧淡淡地說道。
“我還有得選嗎?”
鄒耀宗洩氣道,整個人委頓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