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質地的絳紗飄忽著抖落下來,遮住了眾人的視線,視野中的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起來。
那“月耽樓”從二樓拋灑而下這絳紗,張揚的再風中悠悠的抖,為的就是吸引人們的注意。
街道燈火璀璨,尋歡的人群錦衣夜行,歡笑頹唐。燈籠明亮而火紅,像是歌妓們招搖的笑,熙攘著懸掛在瓦楞上,花枝亂顫。
胭脂氣息濃郁,融再帛赤色的風裡,助興的烈酒潑灑在空中,燃灼著土地的溫度和人們的心。
青樓裡笑聲如雲,熱鬧得風風火火,烏青的髮絲如火焰飛翔,花香滑過臉頰,溫潤的肌膚隨訪起舞,在旋律裡肆意旋轉,掌聲鳴叫,柔媚的笑與倫理束縛背道而馳,光影一般馳騁向歌舞昇平的黎明。
靈兮他們站在門前眉頭一蹙,望著南風不滿地問道:“你這又是要搞什麼么蛾子?帶著我們幾個女兒家的逛什麼青樓?”
南風扯起嘴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有答話。
“不行,這種全是女子的地方,師父不能進去......”
在靈兮這樣想著的時候,南風與銀的身影已經背淹沒在來往的客人之中了。
靈兮在樓門前愣愣猶豫了良久,門口卻是忽然走下來一個人,瞧著他,揮了揮青絲手帕,空中頓時飄來一陣甜膩的脂粉香氣。
“小爺怎得還不進去?月耽樓裡多好夢,願君常駐溫柔鄉!今日幾位大姐都沒接客哩,可以舒泛舒泛!”那女子嬌聲軟語地笑道,怕是腰都要扭斷了。
接著又是有好幾位這樣的女子朝著靈兮他們一行人迎來,目光一直打量了他們,笑著說道:“哦呦,這幾位公子爺長得還真是儀表堂堂啊,有幾位比我們這些女子都還要漂亮了?”
“不過,沒有關係,我們會照顧你們,讓你們舒泛舒泛的。”幾個女子掩嘴笑著說道。
靈兮聽得心頭一陣不解:“什麼?什麼......舒泛是什麼?”
“喲,裝什麼清高,都站在這兒便莫要多說什麼了。”女子秀手輕翻,便挽上了靈兮的衣袖,“奴家就選您了,你長得最為標緻。”說罷,她掩嘴輕笑。
靈兮瞬間額頭冷汗直冒,被女子一路拖進了月耽樓,回頭望去,白君乾也正看著她,神色很是不自然。
白君乾他們儘量避免與這些女子的接觸而施展了符咒,那些女子一頭霧水,卻也不好多說些什麼,畢竟來這月耽樓單純聽曲的人也是有的。
一進這月影樓的大門,就有一道亮光從對面直直射下來,彷彿漫天都是太陽。
原來是正面一扇巨大的圓月銀鏡,鏡子前放著一道精美的鏤空燭臺,也呈圓環形,盤曲環繞,甚是壯觀。
燭臺上上下下都擠滿了銀冰色的燈燭,一直延伸到兩邊,臉樓上都是,將這廳堂中照得燈火輝煌。
靈兮被那女子拉著一路往裡,剛一進門,就被這奢華的場面驚得呆了。那邊已經有一個翠綠色衣衫的女子倚著欄杆嬌笑:“喲,茶兒,今兒晚上是怎麼了,這麼標誌的少年就被你這麼扯回來了?運氣真好啊?”
拉著靈兮的女子得意的笑著說道:“那不是啊,你看我後面還有一堆的美男呢。”
聞言,靈兮轉頭望向了白君乾他們,只覺得尷尬,然後急忙將胳膊從女子的手中扯出來,額頭上冒著些許冷汗道:“別......別拉拉扯扯的!”眼前一個綠影一晃,將他晃得倒退幾步,那綠衣的女子已將他上下瞧了一遍,掐著腰點著頭說道:“長得是極好看的,就是這身板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