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途中,靈兮猶豫了許久,而白君乾也一直在等待著靈兮說出她正在糾結與擔憂的事情。
靈兮望著那馬車外的風景,陰柔連綿的山巒在馬蹄下彷彿波瀾的海浪,柔韌地抖開漫長的漣漪,像一個巨大的、充滿誘惑和危險的搖籃。
從馬車外湧進來的空氣,乾燥冰冷,在掠過肌膚的時候,會有一瞬間的束縛人的感官,彷彿那一刻世間與自己無關。
“靈兮。”白君乾的呼喚讓她轉過了頭,卻是被白君乾的手輕輕地勾了一下鼻子,只見白君乾寵溺的笑著說道:“你若是不想說,為師不會強求的。”
但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師父,我的身體裡被南風下了情蠱。”
此話一出,先是一陣寂靜,接著便是每一個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說什麼?情蠱?”白君乾瞠目結舌地道,心下一緊,剛才那從容的思緒在這一刻全部混亂。
聞言,靈兮點了點頭,而常月宸已經為她開始把脈了,微微皺著眉頭,最終臉色發白起來,她低聲說道:“脈象的確是有些不對勁......”
接著她便是給了一個眼神給花微仙人,花微仙人看見後,也移動到了靈兮的身旁也為其把脈起來。
半晌,她面無表情,卻在手離開靈兮的那一瞬眉間微微跳動了一下,道:“表面上是察覺不到什麼,但是這脈象跳動的時候卻是有時會稍稍會延長。”
此時,那飛鳥的鳴叫聲隱隱遁遁地飄在空中,像是一種暗號或是預兆。這種驟然的叫聲,忽而高亢忽而頹靡。
銀他們每個人都是心下大亂,難以開口說些什麼,這情蠱......他們也是知曉其作用的。而上官北零經過那一次之後,對於靈兮的態度淡漠了許多,但還是看得出來他還是在擔心著她,視線中帶著幾絲緊急與擔憂。
靈兮看見他們是如此的反應之後,就頓了頓,將嘴角上揚擺出了一個最動人的微笑說道:“這個應該暫時不會對身體有害,沒事的。”
眾人並未將表情鬆懈下來,這讓靈兮有些後悔將此事說出來,白君乾此時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似乎一直將視線望著那南風的馬車,眼裡滿是恨意。
“師父......”靈兮將白君乾的視線拉扯回來,然後伸出手握住白君乾的手道:“師父,我暫時沒有事,你不用太緊張。”
她這麼說著,卻是自己心裡都沒有底,而且她也不打算將南風擁有玉璧的事情講出來了。
接下來的世間理,只聽見馬蹄和車輪的聲響,而白君乾他們的馬車本就是最後一輛,現今卻是與前方的馬車漸行漸遠了。
一片黑暗之中,那前面的馬車已經幾乎看不見了,這一條路上似乎只有他們這一輛馬車了。
漸漸的,白君乾他們的表情卻是發生了變化。
“怎麼了?”銀覺得有些不對勁問道。
“有人在後面跟著我們。”藍浣西沉聲道,眾人戶減黑暗中又銀光閃過。
靈兮吃了一驚,眼光一轉,向後望去,只見塵土飛揚,沒有人影,也並沒有什麼可疑的蹤跡。
“沒......沒什麼人啊?”銀嚥了口唾沫道。
白君乾眉毛微不可察地跳動了一下,然後從懷中掏出了幾張符咒。
眾人不言不語,保持沉默,不知身後到底有什麼在跟隨。
下一瞬,空中傳來一陣綿長的沙響,如風吹過流沙,水漫延無涯,劃過長空,那是力氣撕破空氣發出的聲音。
眾人一齊屏住呼吸,然後看見馬車前方的路一家看不見其他馬車了,而他們馬車的周圍一家開始蔓延上一層淡淡的霧氣,殭屍要將他們一行人隔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