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和說出那句話之後,露出了一副盡在掌控的神情,很是悠然得意。
但音琴卻是身體一僵,她知曉這首曲子,盛傳只要給人聽一曲這個音樂,聽者就會耳聰目明,神清氣爽,沉浸在音樂的世界裡,其滋味美好非常,然音樂一旦停止,聽者就會被迫回到現實,就會感到極度不適,剛開始會耳聾眼花,狀態消沉。
時間一久,那人便會沉浸如幻境之中,將自己殺死,或者對於那幻境太過於痴迷,徹底沉入其中,不願醒來,最後身死魂滅。
但這是個傳說而已,她曾經也聽過一個樂師彈過,眾人在聽了之後也並未出現什麼異常,然為何這夙和彈這首曲子會對她造成如此的影響?
忽的,冷笑出現在夙和那儒雅的臉上,手語有力:“你不用思考太多,其實是需要彈這首曲子的人有足夠的修為,還有琴的音色也很是重要。”
音琴的脊背突然鬆了下來,神色卻異常緊張起來,牽動這嘴角,寒聲道:“我記得這個就像是中蠱一般,除非有另外一首樂曲可以破解。”
“沒錯,但是由我彈出的這首曲子,世間又有幾個能超過我?”夙和毫不猶豫的手語道。
音琴冷笑了兩聲,頓了頓說道:“你莫不是為了憂狐?”
“我想保護她”夙和回答地十分自然,甚至是脫口而出,這讓音琴微微驚訝。
音琴沉吟了片刻道:“原來她在你心裡有這麼重的地位,那也就說明她是同樣看重你的吧?”
夙和將頭一抬,望著音琴道:“那恐怕是你想多了。”
“是嗎?”
夙和聽見這樣的反問,眉頭微微蹙起,說道:“總之,你若是想要活命,讓我解除你身上的樂癮,就安分一點,不要招惹她。”
“笑話?我招惹她,只是她做了什麼虧心事不要嫁禍到我頭上就好。”音琴表現得鎮定自如地說道。
夙何聽得好笑,有種嗤之以鼻的嘲諷:“狐兒並沒有傷害領主,至少不是在此時,那水清跟了狐兒這麼久,狐兒自然也不會向她動手,也沒有理由要動手。”
聞言,音琴立即警覺起來,露出微微驚訝地表情,道:“不是她?”
夙和也是略微愕然地點了點頭,然後用試探的語氣說道:“倒是你為何覺得是狐兒做的,難道不是你?”
音琴怔了一會兒,然後眼神有些渙散,道:“不是我,我根本不可能去傷害我的親姐姐......”
“是嗎?”夙和用質疑地目光望向了音琴,然後語調一轉,道:“那還真是可笑,不是狐兒,也不是你,那這音世家還有誰會去害領主?”
“你就那麼相信憂狐狸,她說沒有下毒就沒有下毒?你就不怕她只是騙你而已?”音琴用嘲弄地口吻說道。
但是她才話音剛落,只覺一股強風迎面血來,音琴急忙拂身一擋,只聽四下裡驟然想起的一聲裂帛似的琴音,彷彿高亢而斷絕的猛然收煞,絃斷琴損,海水倒流,一道震顫激烈的音波像一雙手一般按住了音琴的心臟,她大口地喘著其,如同烏鴉驚夢。
聞言,音琴想要站起身來,卻是腿腳有些發軟,眼前的夙和的臉龐也是有些模糊起來,她艱難地開口道:“不要以為我就這樣相信你們,向你們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