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這音傾城這個名字後,靈兮的第一反應是“姓音”?
然後她便是抬頭看了這個女子一眼,這女子極瘦,又傾城之色,但是卻嬌柔虛弱,她蒼白的面容裡有一種無視生死的冷漠,氣質極其清冷,如空谷幽然。
“姑娘為何這般盯著我看?”那音傾城說道,視線是望著靈兮的。
聞言,靈兮微微一頓,直接就是問道:“你也是這音世家的人?”雖然問的模稜兩可的,但那音傾城卻是很暢快的回答了,“我本是賣唱的歌姬,因天賦難得,被音琴收為首席琴師,賜名音傾城。”
靈兮聽了她的解釋後,點了點頭,然後再次打量起這女子,她的身體就像一個秘密,能用沉靜的表情和波瀾不驚的語氣把萬般事態隱匿起來,而且不留痕跡,跟沒有秘密一樣。
說實話,這人給靈兮的感覺很像是花微仙人,但花微仙人給人的感覺不是秘密,而是一種豁達。
跟著走出幾步後,銀輕聲問道:“她們兩個大美人為何會站立在這裡?”
靈兮亦附和道:“我也不懂,師父,你知道嗎?”
白君乾說道:“你們沒有聽見他們自報家門嗎?一人來自神舞祀,另一人來自祭樂壇的下屬,都不肯示弱,因而這般佈局、”
銀依舊不是很明白,盼著白君乾說得更加透析,她剛欲開口再問,靈兮就急忙打住。
靈兮雖然有些時候反應遲緩,但是在這些地方她還是會察言觀色的,且在以往那樣的生活裡,耳濡目染間也是懂得了幾分小聰明。
在看見那音傾城依舊在豎著耳朵聽後,她便是馬上發現了。
那常月宸也是發現了,餘光瞟了一眼帶路的人,在等到那音傾城在此將頭偏了回去的時候,低聲說道:“我之前在闌世家也是向著他人問了許多關於音世家的事情。這音世家向來以左為尊,但這音琴的祭樂壇與憂狐的神舞祭在這音笙的帶領下,說是不分上下、尊卑相仿,但她們還是會在意著那傳統,左位為尊。但左位只有一個,因此她們朝向相反,但從各自的方向來看,他們都是居於左邊的。”
銀和靈兮皆是恍然大悟。說話間,一行人已經走到了第二扇門,門口卻只有一個人,那個人是坐著的......
靈兮望著這人五官算不上精緻,陪在一起卻獨有韻味,能叫容貌超脫歲月,旗幟模糊年齡。
他安靜地坐在了輪椅上,就算是看見白君乾他們走近了,他的眸子仍不動聲色地像是一泓深水,沒有波瀾,彷彿只要他眼眸亮著,嘴角揚著,那就是冬日暖陽,沉澱下了溫潤如玉的氣質。
“君乾,這個人可能就是你以後的模樣。”常月宸掩住嘴笑著說道。
聞言,白君乾沒有理睬,但是看見靈兮也在偷笑,便是拍了拍靈兮的腦袋道:“你以後也會變成......”
白君乾的話沒有說完,但眼眸中的深情已然是掩蓋不住了,靈兮與她對視了一會兒,便是害羞的偏過了頭,但是手卻是握得更緊密了。
片刻,他們來到了男子的身前,他似乎不能說話,卻是音世家唯一置身於神舞祀與祭樂壇之外的樂師。
傳說,他的舞姿無人匹敵,自他殘疾後,驚豔不再,狂熱者又甚者更是自殘了。
傳說,他擅長各種樂器,二胡悽切、尺八憂鬱、琴瑟哀感頑豔。
因為傳說太多,他幾乎成了傳奇,而且他的名氣在之前甚至就是代表這音世家的。
白君乾一行人望著這人拱手問候,而男子也是儒雅地抬起了手,在陽光中手語優美得如同在彈奏樂器。
而那音傾城替著翻譯道:“我名為夙和,雙腿殘廢,不能站起來迎接諸位,還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