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過後,這世間的綠色終於徹底的黯淡了下去。
樹葉一蓬一蓬的往下落,枯黃深紅,層層疊疊推在樹下,風一過,黃色的葉子飄零滿天。
而後,化作春泥。
一天半的時間後,白君乾他們終於回到空靈山。
先是看見了已經奄奄一息的深秋趴在靈兮的房間中,於是舜就將其扶起,讓他睡在了靈兮的床上。
——白君乾這才想起想起還有深秋這麼一個人。當時情況危機,倒是忘記了他。
“這個人……”
“忘記了……”
“有點可憐……”
信、舜,還有銀也用這麼幾句話表達了自己的愧疚。
然就算深秋已經奄奄一息了,但在看見白君乾懷中抱著的靈兮後,也還是眼睛發亮。
當然,最終還是暈了過去,信和舜都開始為他治療。
白君乾則是帶著靈兮去到了他自己的屋子。
只是他那屋子不如從前般整潔,就這幾天已是佈滿了灰塵,堆放的書籍在秋雨的沁溼下,變得潮溼,散發出奇異的味道。
此時陽光也不大,很難照進屋子裡,所以屋內陰沉沉的,只有那正對著鏤空窗戶的床,稍微是亮著的,看上去也溫暖不少。
沒過多久,白君乾在路上通知的常月宸便趕來了。
眾人圍坐在靈兮的房間中,屏氣凝神的等待著常月宸的診斷。
“她的身體怎麼會變成這樣?”常月宸將手從靈兮的手腕上收回。
“可能是那把劍。”白君乾指著立在這房間角落裡,被一層黑色布包裹著的劍。
“劍?”
“是那劍冢裡上古兇劍,被我師妹拔了出來,還認主了。”舜立刻說道。
“不是!”白君乾否定了舜,頓了一下,補充道,“你師妹她並不知道這時一把兇劍。”
聞言,常月常稍微愣住了,任何想象了一下,“劍冢?可那劍冢裡不過就封印了三把兇劍,幾百年前已經被取走了一把,在往後,另一把被......”說著說著常月宸看向了白君乾,接著又繼續說道:“聽說那已經被取走的兩把,都不夠那最後一把沒被取走的兇劍厲害。沒想到,竟然是被這個小靈兮給拔了出來。話說她好像還沒有到達元嬰境界吧?”
“沒有。”信搖了搖頭回答道。
“靈兮是被人悄無聲息的虜去劍冢的。”舜在一旁說道。
這讓眾人皺著眉,沉吟了一會兒。淡淡的憂愁又悄無聲息的滋長了起來。
“誰啊,這麼大膽,敢虜走小靈兮?”常月宸挽起袖子,做出一副要打架的氣勢問道。
“不知道是誰,當時就出現了一個黑衣男子,不過被師父放走了……”銀有點怯生生的說道。
“嘖嘖嘖,你們這群大男人連一個小姑娘都保護不了,特別是銀,你也算是我的半個徒弟,怎麼也是一點自覺也沒有。”常月宸一面說道一面準備踢銀一腳。
銀當然知道會這樣,於是躲了躲,卻沒有躲開。
這讓銀馬上就愁眉苦臉的挨向白君乾道:“那人的修為似乎比我們高很多,我們也阻止不了啊,你說是吧,師父……”
“……”白君乾靜默,沒有說話。
“我告訴你,我可是皇家,至高無上的皇家,你這樣打我,會遭報應的。”銀又再次欠嘴的說道。
“……”於是信和舜、還有常月宸都因為這句話,看向了他,用兇惡的眼神,與抑制不住想要打人的動作。
“我我我……錯了!”銀趕緊認慫。
但就算是銀他們這樣特意營造出來輕快的氣氛,白君乾的表情也依舊沒有變,緊鎖著眉頭,心中憂慮至極。
隨即常月宸轉過頭,看向靈兮,再次將手伸過去,“我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