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再次陷入了黑暗,廣場上挑起了數百盞大燈,把近萬平米的廣場照的亮如白晝。
拍陸離肩膀的是他爺爺,陸離從地上起身,揉了揉肩膀和脖子,“爺爺,過了一天了?”
陸族長一怔,笑道:“什麼一天,已經三天了。”
三天?陸離有些懵了,自己只是在地上坐了一會,估摸著也就十幾個小時,怎麼就天三過去了。
不等仔細詢問,廣場中心的青銅鼎發生了變化。
“嗡……”
伴隨著一聲蜂鳴,五枚千機球浮空旋轉,轉速越來越快,最後變成一團白芒。
“嗡……”
這次是空氣的震動,白芒激射,虛空如水波紋顫動,然後就像融化的一層白雪,隱約可見另一頭的須彌界。
就在須彌界開啟的一剎那,一股強悍無比的氣流從哪個孔洞中噴湧而出,正面的武者首當其衝,被氣流噴到後頓時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狂暴的氣流衝擊了廣場上三分之一的武者,氣流所過之處,舞者們就像被鐮刀割倒下的稻子。
倒下三分之一的武者,真氣瞬間不足,原本通往須彌界的空間隧道有門板大,在沒有源源不斷的真氣補充下,眨眼的功夫就變成碗口大,而且還在縮小。
藥千石頓時急眼了,千辛萬苦做了這一切,萬萬不能前功盡棄。
“吼!”
藥千石縱身一躍,跳進了廣場之中,提真氣晃動雙掌,衝著青銅鼎大吼一聲。
伴隨著兩道手臂粗的真氣灌入,已經變成茶杯大小的的空間隧道,瞬間停止了縮小,但是隻憑藉藥千石的真氣,還不足以讓空間隧道擴大。
“陸老狗!事到如今,你還想袖手旁觀嗎?”
陸族長不為所動,淡淡道:“臭石頭,能幫你的我都幫了,你還要我輸送真氣?你太異想天開了。”
只是說話的功夫,藥千石紅潤的臉就已經蒼白,豆大的汗水在鬢角滾落,漆黑的頭髮開始變得斑白。
真氣瘋狂的流失,讓藥千石整個人看山去瞬間萎靡了一圈,乾瘦而佝僂,他急忙急從口袋裡口抓了一把補氣丹塞入口中,在丹藥的補充下,藥千石才沒有因為真氣耗盡而死。
通往須彌界的通道變成了海碗大小,不在縮小,也不再放大,這麼大的空間隧道,只能容得下一隻貓過去,人是絕對過不去了。
藥千石咬著牙堅持著,他已經分不出心來乞求幾位宗主出手,但他的眼神透漏著哀求。
他不是為了宗門,而是以一個爺爺的身份,乞求幾位宗主出手,救救他的孫子。
幾位宗主不為所動,陸族長也是揹著手,一臉冷漠,而且還背過身去,不看藥千石。
一旁的陸離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提前都都說好了嗎?怎麼爺爺突然變卦了?
陸離看向幾位宗門的掌舵人,對於爺爺的出爾反爾,他們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甚至於有些幸災樂禍,或者大快人心。
藥千石痛心疾首,陸族長的反應,讓他想起了當年的那件事。
“路老弟,我知道你還是在為當年,我不出手救助而耿耿於懷,可是今非昔比,當年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陸族長用眼角的餘光瞥了藥千石一眼,,冷冷橫了一聲,“不一樣?哪裡不一樣?”
陸族長轉頭,凌厲的目光盯著藥千石,好似在在審問一個死刑犯。
“同樣在點蒼山,同樣是因為千機球,也同樣是千名地武境高手,只不過被救的人物換了,從我的大兒子,變成了你的孫子。”
聽到陸族長這句話,陸離腦子轟然炸響,他口中的大兒子,就是陸離的父親,陸家當年的第一任少主,天武境高手,十五年前神秘失蹤的陸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