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完聖界山河圖後,投影中突然從底部漫起滔滔血水,把秀麗群山淹沒,瞬間化為人間地獄的光景。
松隍解釋道:“這是輪到血族了。”
司馬朔問道:“之前被蝠猿煉化成丹藥的那個東西?”
松隍點了點頭,血族,乃是由無數精血所化,初生時靈智模糊,只知嗜血,慢慢成長後會出現自己的意識,到了精血衰竭時,又會陷入意識混沌中,象徵著已邁入老年,除非修為有所精進,否則就會慢慢死去,這點倒是和大部分生靈一樣。
血海翻滾間,出現一座座由血液組成的建築,隨後又出現一個個人物,人物生動形象,儼然一座熱鬧城市的模樣,就是看著有些滲人。
在城市出現後,投影忽然放大,城市迅速縮小。
城外,無數的妖族將其團團圍住,顯然是一場人類和妖族的戰爭。
在城市全貌展現在眾人眼前時,司馬朔等五人面面相覷,因為這不就是他們曾經去過的‘油火城’嗎?
果不其然,妖族中領頭的那位正是金精,由此,司馬朔可以確定,血族展示的正是去年為了解救金一、敖軒以及月鈴兒的妖潮圍攻油火城事件。
煦輝、敖軒和月鈴兒一開始都頗為興奮,連平時最淡然的鶴無雙也眼睛微微發光,都期待著自己能出現在投影中,這就和上電視一樣,司馬朔反倒不希望自己等人出現,而且也相信不會出現,因為仔細看就會發現,裡面許多細節都沒有,比如最為關鍵的遁並沒有出現。
果不其然,血族的表演主要展示的是金精和手下數人和油火城城主以及其將領的戰鬥,雖然只是聖者之下的戰鬥,可畢竟這種大規模的戰爭在相對平衡的兩族已經許久未見,所以還是十分的吸引人的。
過了沒一會,司馬朔發現四人好似被勾起了往事,興奮消散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落寞和傷感以及自責,司馬朔知道他們是想起了遁,正是因為這場事件,讓遁消耗太大,被春檀樹怪們有機可乘,不然也不會把他們送走,自己在山洞內長眠。
司馬朔輕輕拍了拍幾人,說道:“都過去了,要怪就只能怪我們自己太弱小了,所以我們要變得強大,這樣才能保護我們想要保護的人。”
四人重重點頭。
隨後司馬朔示意他們認真看那投影,當時他們都在城內,並不知道城外發生了什麼,現在透過投影,總算知道了原來外面的人為了他們幾個,或者說是為了金一,可畢竟他們也是被救的受益人,所以很應該知道其他人付出的努力。
在看到金精體型變得跟一座小山一樣巨大時,差點以為他能一拳把油火城打爛,可惜對手也不簡單,一座邊城的城主從來不是省油的燈,法相一出,便把金精攔截住,隨後你來我往,戰況激烈無比。
其他幾處戰場同樣精彩,對比之前的至強之戰,這群人的實力可能遠遠不如,可戰鬥經驗卻都十分老道,戰鬥中處處都是算計,一不小心就會中套受傷。
不止如此,投影再次放大,在周邊又出現了幾座人族邊城,邊城中各跑出一隊軍隊,朝著油火城而去,可在半道上卻遇到了妖族的攔截,被一一圍殺。
看到這裡,人族臉色都十分難看,這場戰鬥雖然人族沒被攻佔一城一地,可卻損兵折將,反觀絕望嶺的妖族卻最後全身而退,只是死了些無足輕重的小妖,兩相對比,這事成了人族去年的一個汙點,時常被妖族拿來取樂。
原本事情已經漸漸淡去,如今卻又被血族又拿出來,魂界中的妖族們皆都幸災樂禍,大肆取笑起來,這讓人族哪能有好臉色。
其中人族不少人把這股憋屈發洩到了戰殿上,紛紛指責戰殿的無能,居然被妖族牽著鼻子走。
整場血族的表演花費了大概半個時辰,最終以天空兩邊飛出遮天蔽日的火焰和大水相互碰撞結束,始終沒有司馬朔幾人的出現,這讓原本還有些許期待的三人略感失望,司馬朔倒是鬆了口氣。
松隍感慨道:“如果讓我對上那妖族領主,我不一定是其對手。”
鐵砣點點頭,難得主動開口說道:“雖然境界差不多,可戰鬥經驗真是天壤之別,不愧是那絕望嶺。”
聽到他們如此高評價絕望嶺,煦輝、敖軒、鶴無雙和月鈴兒頓時心生一股與有榮焉的感覺。
明律忽然問道:“你們五個好像就是從絕望嶺出來的,上面的那個白眉金剛你們認識嗎?”
月鈴兒剛開口答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