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鱷梓和女子出現後,天空中的十翼青年和老者心知已經逃不掉了,青年果斷選擇自爆內丹,鱷梓見狀想要阻止,一劍揮出,被老者用身軀擋住,同時身後翅膀羽毛悉數揮出,阻止明祀等人靠近。
明祀眼看阻止不了那青年自爆了,血皮化作兩隻血手,分別朝明律、蜀道和鐵砣一抓,然後拖拽到自己身邊,血手隨之化成一頭只有半身的巨大明血豹,把所有人籠罩在內,這是明祀的法相,塑丹中期只將內丹雕塑一半成型,所以召喚而出法相也只有一半。
青年身體先是出現無數裂痕,好像一件碎裂的瓷器,從裂縫中綻放出紅色光芒,不時噴灑出一縷縷火焰,之後光芒不斷擴張,化身一顆小型太陽,在達到半徑百丈後‘砰’的一聲巨響,好似一顆炸彈炸開,帶起一陣氣浪衝刷向四周,地面產生微微的顫動,兩邊山壁上掉落下無數碎石。
鱷梓和牛角女子站在遠處看著爆炸,女子評價道:“只求速度,不求威力,是為毀屍滅跡。”
鱷梓冷冷道:“若非如此,他死不了。”
他原本第二劍就要遞出了,可惜對方判斷很明智,將自爆的威力降低,從而使得內丹的自爆更快完成,要不然,他可以將對方帶回靖尚堂,立個不小的功勞。
待一切重歸平靜後,爆炸處只剩下一頭被毀了一半的明血豹法相,法相迅速變小,迴歸到明祀體內,明祀直接吐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地,鐵砣立即將他扶住。
鱷梓從遠處緩緩靠近,先是看了眼原先被他斬殺的老者屍體處,那已經變成了一個凹陷下去數尺的小坑,因為青年是在空中自爆,所以對地面的破壞並不是很大,因此鱷梓想要看看是否會留下些什麼,也好證明自己殺了三名來自鰼湖的斥候或者說探子。
來到眾人面前,明律率先就要上前打招呼,結果鱷梓卻搶先問道:“他們問了你們些什麼?”
語氣冷冰冰的,一點不像老朋友重逢的樣子,明律故作茫然的反問道:“他們什麼也沒說就突然朝我們動手,我們也覺得莫名其妙呢,小梓梓你知道原因嗎?”
鱷梓看向緩緩站起身的明祀,明祀輕輕點頭,證明明律沒有說謊,不過即便這樣,鱷梓還是不信,不過他不在乎,這不是他此行的任務,他轉而問道:“前些日子,你們鐵樹堂為何開啟‘十萬靈陣’?”
眾人微微皺眉,不知道為什麼鐵樹堂開啟‘十萬靈陣’的事會引來這麼多的關注,明祀依舊是之前的回答,鱷梓顯然和那三人一樣不信,可這就是他們所知道的答案,忽然,鱷梓毫無徵兆的抬手揮出一劍,劍光朝著火蒲而去,鐵砣鬆開明祀想要去救援,可速度遠不如劍光。
眼看劍光就要擊中火蒲,一塊六尺高三尺寬的海藍色盾牌從天而降,插在火蒲身前的地面上,劍光斬在盾牌上後被彈射向一旁,劈砍在了山壁之上,切下一大塊巨石。
倏忽間,一名駝背老者不知何時蹲在了盾牌之上,鬚髮皆白,雪白鬍子有一尺多長,眼縫細得如同沒睜開般,他笑眯眯的看著鱷梓,說道:“孫子,好久不見了。”
鱷梓收劍抱拳道:“孫子在此見過爺爺。”
身旁女子還以為老者是在佔鱷梓的便宜,沒想到兩人真是爺孫,連忙也跟著行禮。
老者點了點頭,殺氣是重了些,也變得更加的冷漠,可還是知道尊卑的,跳下盾牌,老者說道:“他們並沒有說謊,不信你跟我去鐵樹堂,親自詢問大堂主。”
鱷梓點頭道:“好。”
老者走上前,上下打量他身邊的女子,問道:“這是?”
鱷梓介紹道:“孫兒的媳婦,狡菲。”
名為狡菲的女子柔聲說道:“孫媳見過爺爺。”
老者笑著點點頭,轉身對明祀等人說道:“你們此次任務我看就先取消吧,都跟我回去。”
除了鐵砣,其他人都點頭應‘是’,即便是身為副堂主的明祀也同樣如此,因為老者乃是前任六堂堂主——鱷惜,若非尋來到鐵樹堂,他不會被迫退位,變成如今的六堂副堂主,可老人對此並不在意,有能者居之的道理他是懂的,但相較於其他五名副堂主,他不管是實力上還是在鐵樹堂的地位上,都要更高一籌,所以他即便已經不是堂主了,其他人依舊對其十分敬畏。
老者看出鐵砣心中不願,勸道:“等重整旗鼓在去吧,不急於一時。”
鐵砣看了眼受傷不輕的明祀和疲憊的眾人,最終也只能妥協的點了點頭。
鱷梓不免多看了鐵砣幾眼,面對兩名同境的鰼鰼魚居然都能毫髮無損,不愧是號稱身軀無限接近金鐵的鐵樹,不知能否抵擋住自己的‘鱗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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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松隍一早帶著司馬朔等人離開了七十五樓,去往了四十九樓,也就是松隍所說的輔助修行的四十九樓之一。
一進裡面,司馬朔、煦輝、鶴無雙和月鈴兒就感受到久違了的負重感,不過和遁給他們施加的‘重’字略微有些不同,這裡加重的不止是血液,而是全身重量。
松隍介紹道:“四十九樓又名‘負重樓’,整座大樓都覆蓋在‘重力陣法’內,最低重力也相當於負重一百斤。”
唐華吃力的詢問道:“請問,這有什麼用?”
松隍好像完全沒有感覺一樣,扣著耳朵就大步往裡走,邊走邊說道:“可以幫你們夯實煉體的修為,就像一個盒子裡裝東西,用手擠一擠可以裝下更多東西的道理是一樣的。”
走進裡面,直上直下就只有一層,高二十丈,牆壁上有兩條類似七十五樓樓梯的跑道,一圈圈向上而去,在跑道盡頭,也就是接近屋頂的地方是延伸到接近整座屋子的中心位置,宛如一個跳水臺。
松隍說道:“兩人一組進行比賽,輸的人需多跑一圈,贏的人可以休息。”
哀嚎聲頓時此起彼伏。
在抽籤選擇對手時,眾人發現一個問題,原本他們七十五樓是有十二人,剛剛好六組,可因為敖軒冬眠,他們現在只剩十一人,松隍指了指司馬朔,說道:“你自己一個人跑五遍,和輸的人一起,如果跑輸給了他們,那你就再加一遍。”
司馬朔猛地站直了身體,之前和其他人一樣的負重不適的樣子瞬間沒了,瞪大了眼睛說道:“什麼?”
松隍嘴角翹起,心道:“讓你小子裝。”
司馬朔意識到了自己露餡了,尷尬的笑了笑。